“上个礼拜在本市鸿运楼教训了一个对女人动粗的人,最近这两天跟隔壁市的一群村民在打官司。除了这两件,没有了。”

周獠抬头望向林隋洲,心说,按你林总怼破天际的性子,不可能才得罪这么点点人啊。

他虽没说话,但眼神太直白。林隋洲又不瞎,当然看懂了他这眼神所表示的含义。

周獠可不管他,反正他没用嘴说出来,有律师在也拿他没办法。

“那周队长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林隋洲出声打断了对面人幼稚的眼神,“杀人放火无恶不做?我们林家的创基金一年帮助三千多残障人士,偏远地区的学校建设,一些孤儿院的资金缓助,敬老院的药品缓助。还有些其它,我就不一一说了。想必这些,你们的资料里都有。所以周队长以为,每年固定重复着这些事情的我,该是个怎么样的人?”

周獠猛然怔住,愣了一会儿,才压下了心底的难堪,是他一叶障目的偏见了。

于是轻咳了咳,重新摆好了心态,“鸿运楼那件事,何小姐与肖女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说说你对人村民做了什么,惹得一整群人联合告你。”

“是我告了他们。”

“什么?!”

林隋洲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原告。”

周獠忍了忍,“那些村民怎么你了,弄到要走司法程序的地步。”

林隋洲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适了点,又抬手抽了下烟才开口:“前两年我经过当地政府的批准买下了隔壁市一块临海的地皮,准备开发成渡假旅游地……”

周獠一时没忍住,“你不是卖药的吗,怎么又玩上房地产了?”

林隋洲斜晲他一眼,继续往下说:“那块儿水域不深,也无鱼可打,海水又浑又腥。所以我重新铺了沙上去,一边找人设计一边打算让海水静养两年。谁知道前阵子去视查,那里的村民居然在我买断的地皮里私自养殖起了海产品。”

“所以你没经过调解就把那些村民告了?”

“他们侵占了我的土地,为什么不告。”

周獠又是一哽,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但他有出于刑警的直觉,“如果是村民们怀恨在心,大多会群体闹事,必竟还有条法不责众呢,现在的人都精明着,不会这么傻。所以,应该干不出把猫分尸寄送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偏向个人恩怨这方面,林总不如好好再想想哪里有跟人起冲突的。当然了,鸿运楼那个事主我们也会去排查的。”

林隋洲一边抽着烟,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很忙的,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能上心。保护人民的财产安全,不是你们这些人的职责吗?该来的我来了,该配合的我也配合了。所以,能走了吗?”

话说完,不再理会某个人的不满嗳声起身。带着两名律师,大步出到了外边。

天色已经大黑了,他看见她和她的经纪人,在靠墙的椅子里埋头盯着一部手机,时不时的说上两句。

“才上了热搜第六名一会儿,怎么就撤下来了?我还以为,能趁着这个机会小火一把呢。”

“公司发的图没打码,有传播血腥暴力的行为,肯定会撤的。不过要是打了码,谁又会相信呢。再者拿这种事炒,也不是什么好事,咱们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回头,我跟老总他们说说,别再来什么后续了。”

何尔雅嗯了声,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开机,赶紧给姑妈跟大舅舅去了通按抚的电话。之后,又接了好几通电话,表妹表弟们的,表哥们的。

费了好一番力气安抚好各人之后,她的手机总算是清净下来。

一个深喘气的抬头,她看见了不远处昏黄灯光下的林隋洲。

他单手插袋单手夹着支烟正抽着,眼神朝她这处望定,也不知在那里站立有多久。

“林隋洲,问完了吗,有什么结果?”不论事情究竟是冲着谁去的,都不是何尔雅所希望的。

“嗯,完了,事情是冲着我来的,你只是无辜被牵连。”林隋洲边走边说,几大步就来到她面前。

其实他也不确信,事情到底是冲谁去的,总之揽过来就是了。

见她仍是怀疑,不由出声阻断,“这么晚了,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

这事是得说个清楚,何尔雅扭头去看肖娜,“娜姐,要一起吗?”

肖娜尴尬笑了笑,“我还另有事,你们去吃就好。别喝酒,回家后记得给我来个电话。”说完,心虚转身,逃一样走掉了。

等目送肖娜的身影不见,何尔雅才看向林隋洲,“这顿我请你可以吗,今天你能来,我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