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遭遇了拒绝没能得逞,但落在她腰间的双手,却是紧紧的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开。
在忽然得知她还有个不同一般的“旧友”情况下,林隋洲也有自己不能退让的骄傲。
因为有些人,一旦她确认了你可以为她自降身价且变得疯狂,你就会从她手心捧着的一颗珍珠,变成她脚底踩着的沙砾。
所以林隋洲不会道歉,守着自傲与尊严却又紧紧的不松手。
有些茅盾,但他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
沉默了一阵,何尔雅停下挣扎缓了片刻。在擦得光亮照人的电梯内壁上,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眼尾红红的,眼全是倦意。
她又推了他一下,努力稳住了声音,“放开吧。”
“疼吗,有摔伤哪里吗?”林隋洲的声音轻轻的,透着股不自知的小心翼翼。
疼啊,怎么不疼。
可正是因为会本能的觉得疼,才更疼了啊。这说明她,对眼前这个只想拿她再做一场玩物的男人,还会觉得委屈。
会委屈,既表示着还在意。这是不应该再存在的感觉,她该拉开些距离了。
是以,她努力扬起轻描淡写的笑,“你又没用什么力,我又不是纸做的,哪有那么容易碰伤。所以,松开吧。这么些人在,挺尴尬的。”
说完,在林隋洲迟疑了三四次终于松手后,又看向已经被两个保镖压在电梯外边的周涛。
“今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你和她可是一母同胞前后十分钟出生的姐弟,何故为了我这一个外人,而让她在这样的日子里留有遗憾呢。若是有什么实在想说的,下次有机会大家再约个日子吃个饭聊聊也行的。不过,可别再爽约了。”
电梯外的周涛在听到她笑着说出那句别再爽约后,眼眶忍不住通红的别过眼去不敢再看她。
只点了点头,努力压下了哽咽,挣扎着从已松懈的两双手臂下挣脱,有些颤抖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一支笔。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打电话给我的,所以把你的号码告诉我,由我来打给你。这次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会去赴约的。”
从前笑得暖暖的男孩,现如今的一双眼好像失去了曾经的光亮,或许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吧。
何尔雅嗯了声,说出了手机号。
一组简单的号码,周涛写得歪歪扭扭颤个不停。
片刻后,他抬头看她:“我记好了。”
“嗯,你下去吧,别让你家人担心。”
“好,我……先走了,等我电话。”
“嗯。”何尔雅点了点头,打头阵的从一直被昌按着的电梯里走出来。
而林隋洲也带着余下的两人出了电梯,站在何尔雅身边。
他没放过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唯恐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发作起来。见她异常平静,却又觉得还不如朝他发泄一场好过。
忐忑的沉默,总算送走了突然出现让他失智的将情况变得糟糕的人。
但林隋洲的情绪与心境,却并没有因这个人的退场而变好,反而更差,因为他忽然不知道该与面前的女人说些什么才是对的。
深思熟虑了一阵,林隋洲才找回了仿佛丢失过的嗓子:“饿了没,有什么想吃的?”
何尔雅侧目迎向他的眼,只觉得他此刻的温和完全没必要。
他也是个心有暗伤的人,对父母憎恨着,对爱情与婚姻也深有抵触。偏执的把自己封锁在高墙之内不出来,却又寂寞的想拉个人进去陪葬。
很抱歉,她也是内心伤痕累累的人,治愈不了任何谁。他想玩的游戏,她奉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