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有些不满的朝林隋洲抱怨:“哥,咱家不缺这几个钱吧,干嘛不买个自动麻将桌?这声音,也太吵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揉了把狗头。

林隋洲没理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提神。

林二叔看在眼里,“怎么,没睡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少熬点夜,养生搞起来。”说完,朝林致踢了一脚过去,“你小子最吵,你懂个什么,手动洗牌才是有灵魂的打麻将。”

林致唉呀一声,朝他二叔的儿子望去,“二哥,这脚可不轻,你得给我汤药费。”

林潇也没理他,而是转面看向林隋洲,“大哥,警方什么时候给你配人过来?有通知甸那边的人找源头吗,只要掐死了那边下命令的人,这边的人捞不着余下的好处,大概也不会蠢到以命相博的。”

林隋洲抬手揉了揉眉,又喝了口咖啡,“境外的已经联络了人,一支散兵治安队,只要钱到位了就会行动起来。反到是国内的,没这么好收拾。人要是懂藏会藏的,估计会就这么石沉大海的。”

说到这,眼神朝林潇看去,“抱歉,这次让大家都跟着受了牵累。”

林潇无谓一笑,“大哥说的什么话,平时身边也总是有人跟着,加多几个根本没什么感觉,早就习惯了。”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兄弟俩的对话,“那什么,楼上救了你的那个小姑娘还没醒吗?”

林隋洲蹙眉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无非是不管是圆是扁,都想在他身边按个女人下来,想他能结婚生子。可他越这样想,他就越烦腻的不想如他所愿。

幼时,每个见他的人都说他跟父亲长得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也很自豪。父亲高大又睿智,什么事也难不倒他。常常牵着他的手去公司让他长见识,也时时带着他去参加些宴会,一脸骄傲的对别人介绍。

“这是我儿子,皮得狠,带他出来长长见识认认人。等他大了,你们这些叔叔伯伯可要多多照应下。”

这世上有不爱自己父亲的儿子吗,也许吧。但林隋洲知道自己,他深爱并敬仰着父亲。

他把他当成一座高山来仰望,当成学习的模板来追随,并为他是那样疼爱并尊重自己的母亲而感到人生是如此的幸福与完美。

可是,当被母亲告知催促着去打开了那扇门之后。他的父亲,亲手把他所信仰的给撕了个粉碎。

“隋洲,把脸转过去不要看!”

他惯常抬头仰望的那个男人,一边朝他大喊,一边惊慌失措地找衣服往身上穿戴。

在来之前,他只听妈妈说父亲正和一个女人在书房里聊天,让他来打断他们。

年幼的他,并没有想得太多太复杂。谁知道,会见识到这样的场面。

他还只有七岁,对这样的事,本是极无知,却在一瞬间被催着懂了些什么。

眼泪像收不住的珠子往外疯涌,愤怒就像是一把火样的在烧着他的肺腑。

他胸脯起伏,呼吸困难,恶心得想吐。并恨恨地望着慌张穿衣的父亲,平静穿衣的女人。

跟着,那个女人穿好衣服朝他走来,抬指嘘了声:“小家伙,恨我呢。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丈夫好父亲,你得感谢我啊,是我让你看清了你的爸爸究竟是个什么样虚伪的人。男人啊,都是这样的,总认为家里的不香要惦记外面的。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尝懂了个滋味,也会跟你爸,跟天底下的男人一个德行,管不住那根东西。”

“你对我儿子胡说些什么呢,还不点给我离开这儿!”衣服穿得乱糟糟的男人,抬手把落泪的儿子拥入怀,“隋洲,别听她的,爸爸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别哭了隋洲,别哭了,你打爸爸好不好,把牙齿松开,都咬出血了!”

七岁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正在愤怒伤感自己以为的幸福完美人生,简直像是一场脆弱的笑话。

“你是讨厌妈妈,才跟别的女人好吗?!她做错了什么吗,你要这样对她?!”

他朝他大喊,他慌张解释。

“没有没有,你妈妈什么也没做错,我不讨厌她。是爸爸的错,都是爸爸的错。隋洲,每一对夫妻结婚多年,都会有倦怠期的。你还小不懂,但不管怎么样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你发誓,以后再不这样了,所以我们别告诉妈妈好不好?”

“就是妈妈让我来的!”

男人颓废地往地上坐去,神色懊悔不已。父子俩,一坐一站,久久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