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还年幼时,林隋洲也期待过这个人能有所改变。但他一次次的期望,到最后都变成了失望甚至是绝望。

再后来,他也就不再对她有任何奢望了。

朱静宜一脸伤心欲绝的望了望小儿子,又望向大儿子,“隋洲,妈妈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而已。”

林隋洲眩晕之也不曾乎视掉她眼角的泪光,嘴里本含着的狠话,忽然就没了影踪,“别站在这里说话,上去我书房里再说。”

“那什么,姓何的姑娘在房里边吧,不如叫她出来见见……”

这话说完,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朱静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害怕的朝大儿子望去,“隋洲,妈妈不是想插手管你的事。只是你好难得才让女人近身,妈妈是想让她知道你是个不错的。如果能处处,就处处看。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亏待不了她……”

她知道这个大儿子脾气一向不好,也知道他若是发起火来,不管对像是谁,从来没有客气一说。

原本还想再说两句,却慑于他的眼神不敢了。

“您认真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不要试图靠近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很好,您回吧。”原本林隋洲有更大的愤怒想朝她发泄,但想想又不该。便只能踉跄着转身,扶着墙壁往楼梯上走。

林致忍住火气低喊了声:“哥,你还好吗,需不需要解酒药?”

“不需要。”林隋洲回头看着他,“安排人把妈送回去。”

“嗯,我知道了,你先好好倒倒时差。”林致说着,就上前去扶朱静宜,“妈,您先回去,让哥好好睡上一觉再说好不好。何小姐她跟您从前接触过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您别把哥给真正惹毛了。就当我求您了,让他们俩个都安安静静的吧。”

“……”小儿子的这番话,让朱静宜难受极了,她挥开他的手,继续朝楼梯上的大儿子走去,然后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裳,“隋洲,不要总这样对妈妈好不好,妈妈也是一心为你着想,想有个人能陪你不孤单而己。”

林隋洲止住了往上的脚步,满心因她而起的疲惫无处发泄,头也没回的扔下一句:“松手,您回吧。”

事情发生得总另人措不及防,朱静宜不甘心的扯了下儿子的衣衫。林隋洲不耐的挥了下手臂,后又醒悟到自己所站的位置,迅速的伸手拉了把。

这一举之下,朱静宜虚晃了两下站稳在楼梯间,林隋洲却失去平衡的重重摔落下来。

林致冲上前去抢抱不急时,眼睁睁的看见哥哥跌滚下来后,躺地不起的发丛间流出血痕来。

他瞬间就炸了,冲还呆在楼梯上的朱静宜咆哮开:“你说你过来干什么,把人弄成这样就好过了吗!!?你的鼻子是失去了嗅觉还是脑子不会思考,明知道他喝了酒还要在楼梯上与他拉拉扯扯的!”

吼完,立刻跪下身去抱起林隋洲的头放在腿上,急道:“哥,你流血了,要去医院吗?”

林隋洲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刚才那一下是摔得真疼。但他还是睁眼看了看楼梯间被吓到的人,闭眼忍耐着低语,“我、我没什么要紧的,先安排人把她送回去。”

林致气到不行,左右望了下又掏出手机想喊人过来。

听到厅大喊大叫的动静,何尔雅实在没能忍住的出了房间。她刚才就听见了女人的尖叫,现在再一看,林隋洲正躺在林致的腿上,脸颊边还挂着血呢。

“……这是怎么了?”她迟疑了下还是跑过去俯下身的帮助林致查看着林隋洲的头部伤口。

林致见有人来帮忙,一把扔了手机把他哥的头转移到何尔雅的腿上去,“麻烦帮忙摁住伤口,我去找个消毒药水跟纱布来。”

说着,匆匆往楼上跑去。

这时,朱静宜总算抬动脚步下了楼梯,却与儿子隔着距离站着的犹豫不前,“隋洲,妈妈不是有心的,你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不关您什么事,您回吧,有林致在就可以的。”林隋洲低低的嗓音,透露着太过明显的倦意。

而朱静宜还真的步步退后,抹着泪的转身跑出去了。

何尔雅极度无语的看着那道奔出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着林隋洲。

林隋洲紧紧抓起她的手捂在自己的双眼上,一言不发着。

过了小片刻,才平复下情绪。拿开她的手,亮出双通红的眼,“……阿雅,能教教我怎么才能不再在意这个满身懦弱与眼泪的人吗?或者再教教我,怎么才能干净利落的对你放手。”

“这样的厚颜无耻,我也自我厌弃着。是你把我变成了个如此不智的愚者啊,难道不该教教我怎么脱离这个魔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