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疼痛的感觉太过恐怖,如水决堤的冲击着他的心脏与双眼。让它们一个酸软得一塌糊涂,一个涌出了潮湿的热意。
再到后来,林隋洲仰着头的不去看画面,只敢听着声响。
她最先是报警寻求保护,后又打了电话给她的家人与他。
然后在途与执法者对接,由他们护送着去到医院,又展开了段与外科医生的对话。
“手指受伤多少钟头了,弯曲着动一下试试看。”
“受伤有七八个小时了吧,手指无法弯曲。”
“这种情况应该是韧带断裂,看情况血管可能也被割断了,要马上进行手术。是个很小的手术,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接上就好,有什么药物与麻药过敏史吗?”
“之前没动过任何手术,不知道对麻药或一系列药物过不过敏。”
“来个护士,先给她先打针破伤风,再弄个皮试。完了立刻安排手术,都七八个小时了,被割断的韧带会缩……”
林隋洲就这样一路仰着头听着,等终于到达医院的停车场后。根本不等人来开门,就拉开门走下车。弄清楚方向后,便大步急行的朝外科住院部赶去。
他一口气登上楼层,与站在门外的两名执法人员解释了几句后,就一把推开了病房。
那个把他折磨狠了的女人,正挂着药水,躺在病床上睡得深沉。
林隋洲轻轻走过去,立定在床边安静的低头看着她的脸。不过是三天不见而己,为什么感觉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眉头紧蹙的盯着她被缠上纱布的手指,眼睛又是抵不住的猛然一阵酸胀。
他见不得她受到这样的伤痛,心底除了心疼,全都是疯了似的恨意与报复欲。
不过是静站片刻,林隋洲就失去耐性的拉过把椅子坐下,抬手去捏她的脸。
“阿雅,醒醒。”他霸道的想看她睁开的眼,却听到自己伪装淡定的声音,明显在发着颤。
何尔雅被摇醒后的第一眼就见到林隋洲,心底是五味杂陈又极为尴尬的。
在被绑前的那几天里,她与他还在冷战之吧。而且,他们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再者,她这小半生,受过最大最重的伤,就是妈妈没了的消息传回来的那天。
所以眼下这点身体上的小伤,她根本没放在眼里的没有任何倾诉欲的想再回忆一遍。
以至于最后,面对林隋洲咄咄逼人望下来的眼神,不得不轻叹声的扯出个大大笑容,“林隋洲,我已经没事了,放轻松点。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后肯定会好运连连的。”
她笑笑的眼与这样的话,丝毫不够温情,林隋洲实在无法感到满意。
沉默以待,林隋洲又想起当年来。她不过是患上了场小感冒,却拼命的缠着他撒娇,要他亲手喂药,还要抱着一起睡觉。
还有次,跟学校里的同班同学吵架,气呼呼的找他疯狂吐糟,甚至还要他帮着找人去替她报仇的打人闷棍。
可如今这些亲昵与温情,他全都得不到了。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得不到的,想尽办法去得到就行。
是以,林隋洲低头靠近过去,一把握住她伸过来想要抵档的手,嗓音低沉道:“阿雅,不久前你还当着你姑妈姑父一众亲人的面说爱我爱得深沉,与我是恋爱的关系。怎么,这么就忘了?我可是个生意人,对于别人欠我的,总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且会毫不手软的索要赔偿。”
“在这种前提下,还想与我划清界限,是不是有点过河折桥提裤走人的意思,嗯?”
林隋洲把这番话里的肆意,散放到极至里。他舔尝着心底不满足于此的黑暗与冲动,把头越压越低,就要吻上她干枯的唇。
轻轻移头避开他的碰触,何尔雅往上看去的盯着那双有点儿疯狂的眼神,叹道:“林隋洲,我才刚死里逃生,现在人还在病床上躺着,你就不能对我温和点吗?”
林隋洲忽地一笑,后又摁住她的额头贴上,“想要我对你温和点,刚才睁眼的第一句话就不该那样说。”
“那我该怎么说啊,请指教,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