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后,夏浓把地上的母亲拖回儿时父母睡觉的房间床上。替她放平双手盖上棉被,才洗净双手再次换上身干净衣服回到阳台上的摇椅前坐下。

她给自己准备了杯红酒,放了首舒缓的音乐。一下下的摇着椅子,一口口的品着红酒。

呼吸微窒,她拿起边上桌面的手机,拨打了通电话:“……喂,姓何的,是我。”

电话这头的何尔雅忍不住眉头微蹙,冷淡道:“怎么,都这个点了还打电话给我这个仇人,是坏事做多了睡不着吗?”

她话音刚落,听到电话里的低笑声似有些不妥,立即从床上坐直了身体,脑下意识的就有了不好的猜想。

等那边的异常笑声结束后,何尔雅试探般的问道:“你……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把我爱的,恨的,全都送下了地狱……呵呵……咳咳咳……”

何尔雅身心冰凉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心思同情一个杀人者。猜到她可能对自己也做了些什么,却也无任何报复的喜悦。

“……姓何的……我给你的微博私信里发了些……东西……是有关薛正国的……有了这些东西……或许可以打沉他。我最恨的是他……他才是害死我爸的原凶……是他逼的我爸……不把自己双手染血……怎么才能得到他的信任……当然……恨你们何家……也是真的……这恶臭的世间……这恶臭的世间啊……”

一声仿佛手机坠地的动静在耳边炸响,那边就再无人声了,何尔雅的心也跟着往下一沉。

“喂!喂!喂?!”

连喊几声,那头没挂断也无回应后,何尔雅心跳激烈的赶紧挂断电话。

因为表姐,她甚至说不出一声走好。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在她耳边走向结束,让她有股说不出的窒息感。

努力平复下心情后,何尔雅立刻登录微博点开私信框。

果然有个让她记忆深刻的帐号,发了个件过来。因为件有点大,焦急的等待,何尔雅下床走到窗边拉开帘幕远远望去。

大悲寺就在不远处,整座山黑幽幽的。然而满山的佛陀菩萨就近在眼前,也不能使她平静下来。

走来走去又几分钟后,她再度拿起手机。这次,终于下载完毕可以看了。

音频应该是配在身上的微型拍摄器所录,何尔雅听着看着,气得手指颤抖气血翻涌。

等看完全部后,她给姑妈和林隋洲先后发送了一份过去。

然后,连着拨通了林隋洲的电话。她原以为夜如此深沉,他又受了伤,电话可能没那么接通。

谁知,那头很就接通,传来道微扬的懒懒低音:“阿雅,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关心我会打回来的。我不信神佛只信自己,不需要什么平安符。只要你来医院陪我,为你受再重的伤都不值一提。”

林隋洲是个惯于打直球的人,也是个物尽其用的狡猾商人。他把为她受伤一词,说得格外的甚重与心甘情愿。

然后,沉默却听她焦急道:“林隋洲,我发了些东西给你微博私信里,是关于薛正国的一些音频。如果用得好,可能会让他跌下来!”

林隋洲立即坐直身体,一边拿过床边电脑打开登上微博私信下载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从哪儿得来的东西,可信吗?如果东西真的能用起来,那么你现在就极不安全,所以让他们把你送回来。大悲寺的平安符不急,等我有空了再陪你去求也不迟。”

“东西应该可信,平安符大约这趟是求不成了。可能会有人找我,我现在就动身回去。”

林隋洲盯着电脑屏幕一边看着,一边飞速的敲着键盘挂断她的电话打给了助理许瑞。

他打了三遍,那边才接通电话,火气十足的朝他喊:“林隋洲林大总裁,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他妈刚从你那里回来躺下,已经不想听你和你的女人怎么样怎么样的话题了。我他妈今晚睡不好,明天就没法正常开工,你知道吗!”

林隋洲懒理他困极的咆哮,极不客气地丢过去话:“年底奖金三倍,立刻起床干活。”

余下发飙的话全咽了下去,许瑞从床上坐直身体戴上眼镜,又恢复成干练的精英模样:“说吧,什么事。”

“我已经把东西发过去给你了,你把它放到上去,并动用所有人力手段弄大它。有多大弄多大,明白吗。我要在天亮前,就看到这些东西引起轰动。”

挂断许瑞的电话后,林隋洲嫌碍事的一把扯掉针管。随后,又拨通另外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