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登台开演那天,林隋洲同外公与舅舅们,也坐在台下第一排观演。

这还是林隋洲第一次坐在这么正式的地方,来看她的演奏。

他的女人,看上去极有气势的陌生,半点也不像那个在他身边一脸孩子气的女人。

老实说,音乐到底好不好听林隋洲听不太懂。他的眼神,无法从台上某个美得炸裂的女人身上移开。

原来她在台上的样子,是这样的。全情投入得仿佛不为任何所撼动,像柄可以无往不利的古剑,像朵劲烈到极至的火焰。正为她所喜爱追逐的东西,在奋力的燃烧。

台下响起掌声雷动时,林隋洲才从惊艳里回神随众人一起鼓掌。然而在这种时刻,他居然感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寂寞。

就像她的国乐老师曾指着他的脸,对她说过的那样。

你怎么嫁了这么个对乐器一窍不通的人,像他这样庸俗满脑子只知道奸滑诡计怎么赚钱的人。根本不能在同一领域里达到你的高度,与你的灵魂产生共契,你会寂寞到死。

忽然间,林隋洲感到些微的惶恐。他莫名的格外计较起这番话来,他也想与她达成灵魂的共契,非常迫切地想。

掌声暂停,住持人让她起身致词。她又变得陌生,大方得体又飒气十足的说出大段感谢的话并鞠躬致礼。

可最末了,却哽咽了声音:“……曾经,我总希望把我爱得热切的音乐,演奏给我爱的人听,想得到他的喜欢与认同。虽然我不知道今天的这场音乐他究竟喜不喜欢,但他却是坐在台下了。谢谢你来听,我的爱人。今晚,我圆了曾经的遗憾。今后,虽然力量有限技术不精,但也想把华夏几千年的乐器与音乐发扬光大,承蒙大家不弃,谢谢!”

她激动得连鞠几躬,又吻了吻手的乐器才退回去坐下。

林隋洲觉得自己被逼得有些狼狈,又觉得从前的自己是何其的愚蠢。

有那么个小姑娘,曾把自己爱到如此深沉的东西,小心翼翼带着哀求的捧到他面前。希望他哪怕不懂,也能去看一次都好。

这是何其厚重的情意,而他却不知珍惜的傻傻推开。

散场时,林隋洲稳住情绪的走进厕所格间里,坐下点燃了支烟抽上。控制不住的在烟雾熏绕,微红了眼睛。

但等出来时,他还是那个平静从容的他。哪里有不足或是错误,就从哪里追补。他不是个喜欢停留在原地,自怨自哀的人。

何尔雅和乐队班子吃了分手饭,回到临时所住的地方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她刚想摸到了电灯开关,寂静却响起了一阵二胡曲。

她不敢置信地摁亮开关,正厅的央,林隋洲卷着衬衣的袖子,正连贯无错地拉着一支曲子。

静静待他拉完后,何尔雅才敢发声:“你、什么时候去学的这个?”

林隋洲放下乐器,一脸的泰然:“在伍爷那里吃饭时顺便学了几次,像我这样的人,只要有心,什么都不难。”

说完,伸开双臂等她奔过来,但何尔雅过去后却拉着转身往外走:“走,去把宝宝们接回来。”

林隋洲用力往回一带,把人圈入了怀。何尔雅抬眸谴责之际,却迎来男人低下头来的热切索吻。

“阿雅,我现在想得厉害,做完再去接回宝宝好不好,我保证点结束?”

林隋洲似个无赖,用尽了手段与温软的话把人往浴室里哄。

然后压着人,疯狂的做。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何尔雅又猛捶了他几下的赶紧催他起身去接孩子。

边坐进车里时,她边发誓下次再也不信他的鬼话。林隋洲从另一边上车坐好,也就笑笑不说话。

下次的难题,他下次再想办法解决就好。男人嘛,在外边自然要端着。但在家里在老婆面前,只要舍得下脸,应该没有办不成的事。

如果不成,那就直接更不要脸的多试几次。

昨晚硬压着人不放的做了大半夜,他仿佛领会了婚姻的精髓之处,打开了扇怪的大门。

整个人懒洋洋地去往接孩子的途,林隋洲觉得女人对爱的表现,或会喜欢那种细腻柔软的心灵触动。

但他的体会是,细腻过后,不废话的压着人往猛里做,才更是他热衷的方式。

男人大多直白的以身体感受优先,会把爱用疯狂的欲望表现出来。当然,他绝不会把这种想法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