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淑芬涨知识了,没想到自己刚喝的糊汤米酒是铜锅里煮的。她真该去窗口那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杨毅好像瞬间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嫁过来,天天都喝得到,不急。”
庄淑芬斜瞥他,“我怎么怀疑你刚刚是不是故意不给我介绍的?”怎么别的都给她讲了,唯独最宝贵的米酒留着出了门才讲。
杨毅露出一副“啊,被你发现了”的神情。
但是这表情,一看就是故意逗她的。
庄淑芬佯装生气,往前走了一步,杨毅一把牵住她的手,凑在她耳边低声笑。
声音从男人胸腔发出,震得她脸红心跳。
杨毅:“最好的藏在最后面。这才叫细水长流,天长地久。”
有了体力后,路程好像也缩短了。她们搭了一号公交来到工校。工校旁边是国工商银行,大马路非常宽,临近干道。学校大门拉着铁栏栅,只留着一个保卫处的哨亭。不过这还不是正门,只是一个小侧门。
庄淑芬五年没去过学校了,现在陡然见到学校,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这才想起小陈王姐闲聊说过的,杨毅好像是校长之子,可平时问杨毅,杨毅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没那么神,我爸就是一爱教书的老先生。
当时听着还好。
现在一整个工校展现在面前,大学学校所代表的传业授道、教书育人的教育精神顿时迎面扑来,庄淑芬感觉自己有点撑不住,这是每个人心尊重知识的分量。
工校管得很严,两人要经过保卫处才能穿过校门。
庄淑芬有点紧张,扯住杨毅衣袖。
她瞟了瞟哨亭,隔着窗户玻璃,里面的老大爷面目清瘦,好像看上去有点严肃。
“保卫处的大爷会不会不认识我,不让我进去?”
庄淑芬心里从没像现在这样打过鼓。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杨毅大掌拍了拍她的手。
“那位保卫处的大爷姓张,你知道张大爷他会怎么想?”
庄淑芬被杨毅的话引发注意。
“张大爷他看守这校园二三十年了。对学校的感情比我们还深,他看着我们打小长大,认识我,把他媳妇带给他的糖分给我们小孩子吃,我们那时候小,人淘气,还老去闹他,如今见我长大,还带回一个漂亮媳妇,张大爷只会替我们高兴。”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杨毅总有法子让她安心。
张大爷对看守一生的学校有感情,庄淑芬又何尝听不出杨毅对张大爷也有感激呢,再透过哨亭窗户看里面的老大爷,庄淑芬发觉对方好像没那么严肃了。
杨毅朝保卫处招了招手。
“张大爷,我回来了。”
对方扶着耳朵,反应了一下,立刻开了窗。
“您老还好吧,天冷不冷?”
张大爷指了指碳火炉子,蜂窝煤上热着一壶水,煤炭猩红点点。
“还好还好。”
庄淑芬见杨毅接下来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