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领结,小脸圆圆, 小膝盖可爱, 整个小身板又透着一种贵气气派。
他的妈妈,沈云, 就一直微微笑看着他。
小钟睿耀扭头。
“妈妈,爸爸会喜欢我吗?”
毕竟爸爸六年没见他了。
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 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纤细美感,整个沈家只有她妈妈一个人爱穿长长的白裙子,长长黑发散下来,一张脸呈现着一种病白色,像西子捧心,病美人。
沈云:“会,他当然会。”
整个人眉眼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在小钟睿耀印象,沈云这种倏然一亮而万分笃定的眼神只出现过几次。
他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隐隐约约开始觉察到,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
首先开始是姓氏不一样。
外公和表兄表弟姓“沈”,并以沈姓为傲,千方百计要搭上一点关系,只有他一个人姓“钟”,他在一堆人像一个被冠错了姓的异类,其他大人们看他的眼神也有点怪,交汇时暗暗闪烁。
小钟睿耀察觉到这个。
母亲沈云不以为意,眼眸微眯,唇角又一丝不明的不在乎。
白色长裙随着她的步履摆动。
“你随爸爸姓啊。”
“儿子随爸爸姓,不是很正常?”
母亲口,虽然很少提到爸爸,但小钟睿耀就是莫名能从母亲的嘴里感觉得到母亲对他父亲的深厚感情。
母亲对他的父亲是骄傲的,是柔情而笃定的。
小孩子对这一点万分敏锐。
不像其他叔叔的老婆和小老婆,有的满嘴嫌弃,有的像训狗,有的眼充满精明算计。像对敌人,又像是党羽,或像对恩客一样钓胃口、耍手段。
反正,跟那些完全不一样。
等再大一点,小朋友们开始懂事了,小朋友之间的打闹就开始升级了。
小钟睿耀家在一个院子里,院子两侧有一排松树,门口的大门前有哨亭和守卫,出入需要坐车和通报。
小钟睿耀每天喝的是国外进口蜜蜂、奶粉。
吃的是外国的糖果、巧克力,装在一个非常大而漂亮的玻璃罐子里。
还会上英语课。
沈云喜欢花,家里带着一点西方的装潢,挂着西方油画、西洋盘子,橱柜台前放着蜡烛台架,有壁炉和法国花瓶。
外面有一块花圃。
小钟睿耀之前没觉得这些有什么。
他会穿小孩子的小西服,小皮鞋,后来见到了一些穿着布衣服、布鞋的人后,才知道自己跟其他人好像是不同的。
但是别人也开始意识到他的“不同”了。
耳朵不用竖,就能听到越来越多背地里议论他、嘲笑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