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起云避而不谈,“没差。”
只有在床上,曾忱才会显得褪去了那种淡淡的哀愁,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充满热忱。
等下了床,她又是那位美丽动人又有距离的曾小姐。
容起云没推开投怀送抱的女人,女人得寸进尺,于是一起上了车。反正他没说不。
他知道曾忱话里是什么意思,他在逃避。对容起云来说,日子是充满新鲜的,女人也应该是。
他们去了他另一处房产,但最后没成。
原因是,容起云洗完澡出来,忽然没了兴致。
他请那位小姐离开,从包里抽出几张现金,“你走吧。”
那女人脸色并不好看,毕竟都到这一步,还被拒货,实属丢人。她试图说服面前这个男人,“二少,很晚了。”
容起云不耐烦道:“我不想说第二遍。”
人人说他多情绅士,其实他最无情。喜欢的时候天上地下都哄着,不喜欢的时候,任你如何,也没可能叫他回头。
所以说,容起云最喜欢逢场作戏的。彼此都清楚,进退有度。
回忆起这一些,容起云眉头皱得更深。
曾忱给他打过电话?
容起云叹气,他记忆,并没有看见过这通电话。徐知阳说,电话被接通了,三十秒。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女人接了那个电话,并且和曾忱说了什么,并且删除了记录。
容起云忽然觉得心里猛地一慌,她说了什么?
容起云猛地起身下楼,从电梯里看见外头沉沉的夜色,才反应过来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外面还有闷闷雨声,偶尔一声惊雷。
他从酒店前台借了一把伞,踏着雨,来到曾忱门前。
江岳此刻正在酒店里呼呼大睡,全然不知外头发生什么事。
容起云拍门,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断断续续,像是幻觉。曾忱愣了愣,重新听了三遍,才确认是真有人在敲门。
一道闷雷,她的心也跟着一跳。
而后听见门外的人说:“阿忱,你开门,我们谈一谈。”
他声音在雨声里显出些歇斯底里,在这深夜,过分扰人清梦。曾忱叹气,还是起身给他开门。
院子里只有一盏摇摇欲坠的灯,挂在门墙之下,被飘摇风雨吹得难以自持。
曾忱也撑一把伞,伞边和容起云的伞边相碰。
雨势仿佛一瞬间转小,容起云看着曾忱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此刻风情也没有,爱意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盏要熄灭的日光灯。
容起云心像被刺了一下,忽然觉得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头,却显得苍白无力。
他还是得承认,曾忱不是以前的曾忱了。
她变了太多。
容起云喉结滚动,开口:“那天我们什么也没做。”
曾忱看着他的眼睛,只是看着。
“但是你们也可能什么都做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