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 蹭了蹭枕头, 又说:“你能不能给我说说, 你和容起云是怎么认识的?”
曾忱躺进被窝里, “没什么好说的, 很俗套啊, 他贪图美色,我贪图钱财。”
聂凭珏似乎并不相信, “可是不像啊。”
曾忱侧过身,“眼见不一定为实,你看着不像,可这却是事实。睡吧,不早了。”
聂凭珏不死心, “我听说,你们的故事还挺精彩的。”
曾忱好笑,“哪里精彩?”
聂凭珏有些着急,“就是……听说你被绑架过?”
她咳嗽一声,“抱歉,我不是故意。”
曾忱摇头,闭上眼,声音也跟着轻下去,“嗯,如果这么说算精彩,那确实挺精彩的。”
那是一次很拙劣的犯罪,说来原因也是很疑惑,是曾忱从前在酒吧,同人起了冲突。那人性骚扰曾忱,曾忱喝多了,同他吵起来。后来容起云出现,替她解了围。
不过,曾忱本以为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道是真下了狠手。后来这人因着这际遇,生活不大顺利,于是转头又恨起曾忱。
像曾忱这样的末流富二代,压根没想过还有可能被绑架。所以尽管罪犯手法拙劣,但仍然成功。
后来那两日,曾忱第一次体验了一把颠沛流离的山林生活。其实身体上并没多大损伤,只不过后来心理上始终有些敏感。
后来那人问容起云要钱,当然很被警察找到。
那时候,那人指着曾忱骂了很多,诸如“婊子”“贱人”一类的言辞。
“你以为姓容的真的看得上你?不过是玩你罢了,他要是不给钱那可就好玩了……”
曾忱回忆起来,睫毛颤动着,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后来容起云当然给钱了,他不仅答应给赎金,甚至亲自到场。在让人看来,也许是曾忱莫大的荣幸。
其实所有人都这么想吧。钟茗也好,赵烨也罢,甚至于老爷子,也觉得容起云为她做到这一步,是何等出格。甚至衍生到,关于婚配的话题。
如果要诚实地面对,曾忱也不是没有过动容。为他当时眼底那些紧张,为他那些周旋与最后时刻挺身而出的英勇。
当然了,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容起云却没有。
容起云在那个衍生的问题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们都想多了,我不过是突发想、发发善心。
这些话说起来不过寥寥几句,其的曲折,却不足为人道。
曾忱重新闭上眼,心想这终归还是一个无趣而又俗套的故事。
但人多是无趣而又俗套的,似乎也没什么可说。
只不过是,在那件事情之后,还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插曲。
翌日早晨,曾忱醒的时候,容起云已经离开。在她看来,昨夜回忆实属不欢而散。
她甚至觉得,未来几天,都不会再见到容起云。
但是她想错了,容起云仍旧上门,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不过他似乎往回退了一步,不再咄咄逼人。
连聂凭珏都看出来不同,“曾忱,他最近好像有点不同。”
曾忱含糊其辞:“也许是事业蒸蒸日上。”
聂凭珏才不信这说辞,容起云显然是更加阴沉,而非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