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电泳已经跑完了,希望外卖赶紧送来,她速取回来,这样等会不耽误转膜。
超过预定时间十五分钟了,还是没有电话。
不知道是先做实验,还是继续等。这种不确定很磨人,很消耗心力和耐心。
宋瑾干脆咬牙戴上手套准备做实验了。
刚准备动手,电话响了,又脱了手套,接电话。
——终于送来了。
关了电泳仪的电源,脱了白大衣,捞起休息间椅子上的外套,一边套衣服,一边大步往外走。
脚下生风般地到了校门口,看见一个穿马甲的外卖员满脸铁青,很凶的样子。也没看到其他外卖员,宋瑾就朝这个人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
谁知道对方态度很不好地大声说,“刚才你给平台打电话了?”
宋瑾有点懵,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就是对方劈头盖脸的一顿大骂,“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打的那个电话让我扣了50块钱!我他妈一上午就白干了!我又不是不送,路上车太多,上一个人拿外卖又墨迹,耽误了不少时间!你怎么能打电话催?!你们这些人怎么不为人着想一下?!”
宋瑾这时彻底呆住。只见对方起皮皲裂的嘴唇飞的说着一大番话,脸色也由之前的铁青变得通红,双眼布满红血丝,双手也裂了很多小口。
终于等他说完,宋瑾小声解释,“我打电话不是投诉,只是想确认什么时候送到,不知道打电话会让你扣钱,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打。”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外卖平台已经扣了我的钱,一天要是有像你这样的两个人,我他妈就白干了!”对方说着,气汹汹地从电动车的后备箱拿出外卖塞给宋瑾。
很开车离去。
宋瑾拎着外卖,转身,本来很轻的几块蛋糕这会沉甸甸的。刚才这个外卖员愤怒的脸还在她脑海。
步子放缓,鼻头有些酸,眼睛有点涨,觉得自己有些冤枉,好好的怎么就被人骂了一顿?
抱着外卖袋,耷拉着脑袋,拖着脚步到了实验楼下,越想越觉得委屈。本来心情还挺好的,这个小插曲让她瞬间就低落下去了。
垂着头,沉默着进了电梯,回到办公室,把外卖放在工位上。
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心情还是很低沉郁闷。
——不行,得做点什么来挽救一下心情。
——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利于做实验。
走到楼梯间,又拨打了之前联系的那个平台的座机电话。
“喂,您好,我是刚才问您外卖送到哪的那个人,手机尾号是xxxx。”宋瑾说。
“您好,请问外卖送到了吗?”听声音是刚才那个年轻男性的声音,应该是同一个人。
“送到了。我现在打电话过来是想跟你们说,我不知道刚才我打这个电话会让外卖员扣钱,您这边能不能不扣他的钱。”
“我们这边有规定的,外卖员自己也清楚。”那头礼貌地回。
“我刚才真的不是想投诉。您知道我刚才也只是问了大概什么时候送到,并没有抱怨。您能不能把我刚才打电话过来的通话记录删掉,这样的话平台是不是就不知道我打过电话,就不扣外卖员的钱了?”宋瑾语气有些急促,还是想争取一下。
那头轻声笑了笑,“好,我把通话记录删掉。”
“这样确定不扣外卖员的钱了吧?是真的吧?”宋瑾再次确认。
“对,我这边没有投诉记录了,不会扣钱了。”那头愉地说。
“好的,谢谢。”宋瑾稍微放心了一些。
“不客气,应该是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