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她不想这么小心翼翼了,就想任性,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就像一个弹簧被压得太久,最后就失去弹力了。
庄辰看到宋瑾的情绪慢慢被引导出来了,起身,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她的后背,“瑾宝,哭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你当时肯定被吓坏了。”
宋瑾点了点头,喉咙疼,她没法大哭,但是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滑下。当时那种窒息感,那种濒死的感觉让她非常恐惧,只不过当时惊吓压制住了那种恐惧。
现在想起来,这种恐惧又涌现上来,整个人哭到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到头脑缺氧昏胀。
庄辰躬身轻抚她后背,让她尽情地哭。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我在做什么,你第一时间跟我说。一定要这样。”庄辰温声但坚定地说。
他需要宋瑾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不是浮于表面的甜蜜与开心,更应该是心与心的依赖。
他要给宋瑾的是一片天,一片自由自在的蓝天。
宋瑾哭了很久很久,忍了大半天的情绪倾泻而出。她之前进行的自我调节不过是暂时压制住了情绪,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
过了很长时间,宋瑾慢慢地平静下来,哑着嗓,抽泣着说,“我当时…真的吓死了,以为…自己要死了。”
庄辰怔了下,心里难受的厉害,心头像被刀割一样的清晰直白的疼,有种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缓了两秒,“瑾宝,过去了。以后不会让你单独去那样的地方了。不会再那样了。”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无力的,再多的保证都是苍白的。宋瑾经历的事没办法倒退。
“嗯,当时应该是看见我哭了,他就松开我了。”宋瑾回忆。
其实那些病人不是完全对外界无感知的。
“脖子是不是很疼,做过检查了吗?我们去医院。”
宋瑾从庄辰怀里出来,拿过包,把检查结果和医院开的消淤药膏给庄辰看。
庄辰仔细看了一遍,压下心头千思万绪,“最近只能喝粥和吃流食了。我去买冰淇淋。”
昨晚还说好,今天完成工作,他们出去玩,继续去其他美食街和有名的店铺好好吃喝玩乐两天的。修整好再去下一座城市,继续工作。
最近几天晚上,庄辰都会抽出一个多小时,骑着滑板车,带宋瑾出去玩,可以大大缓解白天工作的疲劳。
“没事,以后再来。”宋瑾平静下来说。发音有点困难,说话喉头就疼的厉害。
“好,先别说话,会扯到伤口。去床上躺会,我去买晚餐。”庄辰起身说。
宋瑾这会基本只能僵硬着脖子,不敢随便转头,拿起睡衣,准备去浴室换上。
庄辰跟着进去,“我帮你换。”
今天宋瑾穿的是套头雪纺衫,脱衣服可能会刮到脖子。
“嗯。”宋瑾犹豫了会应声。
如果放在之前,这应该是一副充满了荷尔蒙的暧昧场景。但是此刻不是,庄辰心如止水,甚至尽量不看那处淤青。
他看不了,每次看,脑海里都是宋瑾被人掐住的画面,让人绝望。
看着宋瑾躺在床上,庄辰拿了两本书,放在枕边,把平板电脑放在书上,支好,方便她躺着玩,“玩会游戏,或者看电影,我很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庄辰出去后,宋瑾没有玩游戏,眼睛很疼,很干涩。看不了电子产品。
闭眼休息,很累。不管是上午受到的惊吓,还是哭了这么久,情绪全倒出去了,但是困倦重重袭来。
过了会,睡着了。
庄辰出酒店门,给宋瑾今天去的精神卫生心负责人打电话,那头说明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