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你对一个外人的关心都比对你亲儿子的多!”林沐琴声嘶力竭道,“你们还真是亲父子,胳膊肘都往外拐。”
赵铭夹在他们一家子,一句话不敢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的爸妈还不错了,全靠同行衬托。
晏廷的脾气也上来了,“你胡闹什么!她救了你儿子,你反倒不知感谢。”
实习的小护士推门而入,打算来给晏沥换点滴瓶的,看到此情此景丝毫不畏惧地斥责:“在病房请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到病人的情绪。”
林沐琴狰狞地打断她,“我让你进来了吗?”
护士一怔,想起自己确实没有敲门,“抱歉,但是还是请保持安静,不仅会打扰到这里的病人,还会影响到隔壁房间的病人。”
“泼妇。”
晏廷丢下一句话,不再与她争执,径直走了出去。
林沐琴脸色一沉,青紫色在精致的面孔上变幻无常。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给我站住!”
她拿着包追出去。
护士也退出去后,赵铭瘫软在沙发上,“我要是天天这样生活,我只会比你更自闭。”
晏沥睨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
柏菡在家里翻出了她三年前的老手机,补办了一张si卡,勉强先用着。她又通过邮件向傅承德请了假,一天之内把临城跑了个遍,把能补办的证件、卡都去补办了,有些还得等上数日才能拿到手。
头疼了几日,一切算是回到了正轨上,《长巷》的拍摄进程很顺利。
而正在此时,郑书艺回国了。
她从林沐琴口得知晏沥落水且差点丢了性命,不顾三七二十一地丢下学业赶了回来。
她怕晏沥知道她回国,反而是先来找了柏菡示威。
郑大小姐穿着长靴金光闪闪出现在乡间小路上时,柏菡险些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只见她一脸嫌弃地用纸巾扒着鞋跟上的泥土,一边提着自己的裙摆。今日的风还特别大,风一吹,郑书艺被自己的头发糊了满脸,张牙舞抓地拨开,气鼓鼓走向柏菡。
“这是什么鬼地方。”见面第一句话。
柏菡放下了手上的剧本,颇为有趣地打量着这个旧日情敌,但现在的心情比当时平静太多。
“你不是回布拉格了?”
郑书艺吐出了吹到嘴里的发丝,呸了两声,口红被她的指尖抹糊了些,“是不是你害得晏沥落水了?”
“你自己去问他。”柏菡说。
“你设计让他落水,再将他救起,这样他就欠你一个人情了。”郑书艺抱着手站立着,细窄的鞋跟又慢慢陷入了松软的泥土,“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他欠我的一条命相等了。”
闻言,柏菡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眸,“欠你一条命?”
“十几岁的时候我为了救他,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差点没救回来。是他自己说的,他欠我一条命,会努力还给我,”她仰着下巴,“你不可能和我比。”
柏菡踢了踢路上的碎石子,悠悠道:“嗯。”
风裹挟着她的声音呼啸而过,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