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沥,让让。”
她把屏幕莹莹的光亮对准他的脸,只是显得有些鬼模鬼样的。
“太黑了,有什么事先让我开灯。”
他听话地让开了半个身位,灯打开,柏菡发觉他身上还挂着外头的落雪,靠近他半米内仿佛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晏沥哽着嗓子低声下气道:“我装不下去了。”
“什么?”
“我无法对你冷漠,见了你却要撇开眼不去看你。”
“你说你没有看过我送你的那本《傲慢与偏见》,没有看到我写在背后的话语,那我说给你听。”
他扶住了柏菡的身子,用眼睛向柏菡展示了他的一片赤诚。
“我喜欢你,柏菡。”
房间里的央空调缓缓启动,微弱的噪音填补起了这沉默的空白。玄关处的顶光将他们圈在一个光圈内,周围一片黑暗,好似他们正在舞台的央,演绎着他们的情爱。
见她没有反应,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爱你,我想做你的男朋友,从恋爱再走进婚姻,把我们失去的、缺少的都补上。”
柏菡的心一沉,手控制不住地揪紧了自己的心口。她明确感到再过一秒,也许眼泪就要顺着她的脸颊淌下。
“可我不爱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心口不一。
此刻他的人分明是冷的,但却令她感受到了温暖。从前他们即便是待在温暖的房间里,她也未曾感受过。
但她心里是委屈的,如果是因为她爱他多一些,就要一人承受十几年的苦,她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甘。
“你爱我的。”
晏沥说。
他搂过怀里僵着身子的柏菡,“那天你亲吻了我,与我说了很多心里话。”
“我什么时候亲吻过你?”她从怀里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瞧他,“如果你是指婚礼上的蜻蜓点水,又或者是人工呼吸,那些都不能做数。”
他笑着说:“不,我们深深地吻过。”
“才没有……”她的声音渐弱,最后适时止住了。
难道她发烧那天梦里的一切都不是梦?
“不记得了?”晏沥慢悠悠问道。
柏菡板着脸,却红了起来。
“不记得,你杜撰的。”
“需要我帮你回忆起来吗?”他顿了顿,嗓音沉柔温和,耐心地诱哄着,“ay i kiss you?”
灯光像是煽动暧昧气氛的推手,斜打在他密密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眼睛深埋在那片阴影,像一个将要吸走所有光的黑洞,也要让她深坠。
她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两个单词,却没有说出声,哽在喉头,只有微弱的口型变化。
他的手从腰间上移至她的脸颊,轻轻捧着,似是怕用力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