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近,身高差迫使柏菡仰起头,而晏沥则低着头俯视。
一楼,传来林沐琴的几声抱怨。
晏沥拧了眉,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柏菡顺势溜进他房。
好暗。
这是柏菡对房间内陈设与装修的第一印象。
不是黑色就是蓝色,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冷色可以使用了。
整个房间,只有书桌前的那一张椅子,任何多余的都被他处理出去了。
柏菡一时找不到落座的地方。
咬着下唇,她看向早已坐在书桌前,平静看书的晏沥。
“晏沥,你房间里还有别的椅子吗?”她小声问,脑内闪过一个很坏的想法。
晏沥侧过身,视线转向她,“没有。”
柏菡眼一闭、心一横,速走过去,把书往桌上一放,一下坐在了他的腿上。
……
房间内一时静谧得落针有声。
晏沥僵住了,手臂靠在座椅把手上,绷得笔直。耳朵连接下颚线的那块肌肉紧绷,瞳仁颤动。
柏菡并不敢看他。
她坐下去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这算什么?
突兀又不自重。
她被喜欢冲昏了头脑,身体比理智先反应。
自卑、可悲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低着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额头要磕在桌面上,她不敢看晏沥的反应。
“起来。”
他冷漠地给出两个字。
柏菡一颤,原本还半凌空靠着自己的腿部力量支撑的身体,一泄气,完全坐了下去。
压到了某处,晏沥闷哼了一声,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别动。”
柏菡不动了,从脊柱到脖子僵直成一条线,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晏沥看见了,桌上台灯的光线照射着她的耳廓,薄薄的皮肤被照耀成了半透明的,细成线的血丝布在皮肤里,如蝉翼般。
他深呼出一口气,“起来。”
再次重复了同样的话。
柏菡连忙起身,腰撞在桌角上,吃痛地捂住,不敢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