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不一会儿手心里就沁出了汗。
但困意战胜了炎热,她迅速入了梦乡。
等确认好她睡着了,晏沥才小心翼翼松开手,用胳膊肘撑在软枕上,侧躺端详她的睡颜。
轻轻的鼾声响起,晏沥低头一笑,写了一天剧本她是累着了。
良久,他翻身下床,重新打开电脑继续后半夜的工作。
?
今夏特别漫长,了这一句话,就没说其他了。
私下里,柏菡问晏沥:“要不接你妈妈回来一下?”
“我问了,她说不想回来。”晏沥说。
柏菡低下头应了一声。
其实小时候她很喜欢林沐琴。晏廷高高在上的不太说话,她每每去晏家玩都是林沐琴陪她的。晏廷的冷漠,她看在眼里,有时也同情过林沐琴。
那样的日子,她熬了四年就放弃了,林沐琴却是熬了几十年,像是熬出了病,在极端孤独失去了自我。
只是当初和晏沥离婚以后,柏菡和她有过那样大的矛盾,没法真的再亲近了,好在彼此都选择不再提起那段往事。并不多的见面机会里,她们都能保持着基本的微笑和礼仪说话,也算体面。
小夫妻坐在客厅里,抱在一起。
外婆笑眯眯地从一楼卧室走出来。
“感情真好呀。”
外婆因为腿脚不便,晏沥收拾出了一楼的一间空房,整理完让外婆入住。
见外婆来了,柏菡松开晏沥,慢慢起身反过去搀扶外婆。
外婆挥了挥手,挣脱开。
“我能走的,你去坐下。”
似乎就是这两年,外婆忽然衰老了许多。以前能吆喝着和姐妹一起打麻将、跳跳舞,这两年却是跳不动了。
那些“老年病”一个接着一个缠上了身。
腿脚疼痛、高血压、视力渐弱。一年前还在余平露那儿的时候,弯腰穿鞋摔倒了,没想到却把骨头摔碎了。
当时柏菡万万不敢信,平地的一摔,怎么会摔碎骨头。但事实却是残人到年老时,性格反而越小孩子。医生越是嘱咐不让做的,她越是要做。
出院一个月就自己前前后后地走,稍稍不注意就乘车到姐妹那里去打麻将,有时还不接电话,急得柏菡直跺脚。
柏菡静静注视着在阳光下和煦温柔的外婆。
有段时间没有染的头发又变得花白,松垮的皮肤挂在眼下和两颊,有点可爱,也有点心酸。肌肤不再如旧,老年斑已爬满那张昔日艳丽的容颜,褶皱难平。
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