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天已亮。
手机不断打来电话,晏沥帮她接了一个。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不会刻意去翻看对方的手机,但也不避讳对方偶尔帮自己接个电话回个短信,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柏菡眯起睡眼惺忪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一个男的。”
柏菡一愣,“男的?”
要说是朋友,傅承德更习惯于发消息,这一年除了圈内事也几乎没有什么联系。要说是工作搭档,那也应该是邮件。
“谁啊?”柏菡揉了揉眼睛,翻开被子要走去浴室洗澡。
刚翻开,整个人被晏沥捞起,落在了他结实的腿上。
“高同学,问你参不参加同学会,说你已经推了好几次了。”
晏沥说话的时候悄然往柏菡的脖子上戴了什么,冰凉的触感在锁骨下。
柏菡低头将其捧在手心细细端详。
“喔好像是的,之前不是忙嘛就推了,”柏菡说,“这是什么?”
“我们第一次结婚时的戒指,我重新让人刻了名字,串在链上。你的在我这里,我的在你这里,”晏沥说,“那你现在想去吗?”
柏菡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新戒指,和颈肩的那枚,有些动容。
“不知道。高时熟悉的朋友,现在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聊了。不过确实都很久没有见了。”
他们一答一问地很顺畅。
“想去就去,我陪你去。”
“那倒不用,同学聚会哪有带家属的。”
“很不巧,电话里那人说这次就是带家属的聚会。另外,我也是同一个高的,虽然不是同一个班。”
“……”
带家属的聚会,想想就尴尬。
高时谁还没追过点同班同学或者被追过,妻子丈夫的看到了,有的人会吃醋。
柏菡瞥了一眼他。
应该不会吧。
“去吗?”晏沥问。
“去呗。”柏菡耸了耸肩,“那我回他个信息。刚才是谁打来的?有说名字吗?”
她翻了翻手机,发现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看来是从别的人那里打听到她的手机号的。
“说了。我认识他,我和他说就好。”晏沥沉静地说。
“你怎么会认识?”
“工作上碰到过。”
柏菡隐隐想起了几年前递给她名片的一个人,想不起来名字了,只记得他说他认识晏沥,还打算帮她引荐给晏沥,好让晏沥在工作上助她一臂之力。
“哦这样,那干脆你和他聊吧,到那天了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