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耸了耸肩,往吧台去了,应该是去点酒。
王思年从密密麻麻的人群费力挤过去,好像摩西分海一般,辟出一条情与欲的路。最后才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卡座,点了果盘和薯条。等了半天,高琳琳端着两杯长岛冰茶回来了。
“不去跳舞?”高琳琳扯着嗓子大喊。
王思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头:“太吵。”
对方抛下她,转身去了舞池,不一会儿就疯狂摇摆起来,尽情释放积蓄已久的压力。
王思年窝在卡座上,一边啜饮杯酒,一边掏出手机百无聊赖的刷了刷,生怕错过唐宁的来电。
怪的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唐宁一直没有联系她。
她试着拨了回去,对方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王思年心里暗想:这孩子也忒不靠谱了。不来送采访证,也不知会一声。
“还玩手机,你怎么不跟手机长一起得了!”肖爽蹦迪回来,一头一脸的汗,脸涨得通红。
王思年被河东狮吼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杯里的酒给泼出去。
“有工作。”
“有个毛线工作,来这儿就是放松的,跟姐跳舞去!”
王思年被拉着强行回到人群。她的肩被陌生男人撞了一下,第一反应不是人家撩她,而是“卧槽,有人要偷我钱包”。于是她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对方莫名其妙的走开了。
——这大概就是初老的标志。
僵硬的跳了一身汗,好不容易从肖爽的魔爪下脱身,一看时间:晚上9点了。
而手机里意外的一个来自徐建的信息都没有。
实际上自从早上那个【晚上不回家吃饭】的信息之后,整整一天徐建都再没联系过自己。
平时恨不得24小时刷屏的人突然悄无生气,这太反常了。
“不行,我得回家了。”
“这么早?徐总管又催了?”
王思年顾不上解释,转了500块钱到群里,大声喊着:“这回不许说我逃单了!”说完匆匆而去。
她一路上都在试图联系徐建,但得到的都是那句冰冷女声:“很抱歉,对方用户已关机”。她从来没觉得回家的路有这么长,就连等待电梯时,脑海里播的都全是《法治进行时》里某某某遇害身亡的画面,让人烦躁的抖起腿来。
好不容易进了家,客厅的灯暗着,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烟味。
王思年有些诧异。她换了拖鞋往里走,才发现落地窗前有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
徐建还穿着上班的衣服。合身的高定衬衣掐出他的腰身,现出一副常年锻炼的好体格。他靠在窗边,夹着烟,若有所思。
“你怎么关机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吓得我急着赶回来。”王思年忍不住大吼了一通,接着又问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男人很晃过神来。他把目光投向王思年,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反倒温柔的笑了:“你喝酒了。”
王思年下意识的嗅了嗅空气浮动着的气息,有些心虚起来:“高琳琳找我,你又说不回家吃饭……”
她像是找到了赦免令似的,强调道:“我给你发了微信,是你没回。”
徐建叹了口气。也许是楼层太高,落地窗太通透,王思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下一秒就要跌出窗外。
而男人指尖的那一点点烟火闪动着,把他英俊的脸勾出一道棱角分明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