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这段时间我也在想一些事情。”
徐建的话让王思年抬起头。
她看见自己的身影和周围的景色一起映在那对点墨一样的双眸里,交杂,扭曲。
“沉溺于过去毫无价值,我们都应该继续往前走。”
王思年听出了他的一语双关:如果他可以放下隔阂与田亚志重修旧好,那么她也得行动起来,至少是先把婚纱给定了。
“嗯。”沉默片刻,她应了一声。
隔天早上,天意外的阴了,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要我送你去吗?”徐建对着镜子熟练的抽上领带,回身问道。
他因为周六去王思年家,少工作了一天,周日就得补上。和气象局合作的项目马上要投标,不少材料需要处理。
“不用,我一会儿打车去婚纱店就行,都预约好了。”
徐建笑笑:“记得多拍点照片给我看看。”
“知道了,走吧,一会儿该迟到了。”王思年手里掂着面包,咬了一口,含混不清的说。
徐建拿了钥匙出了门,在玄关处停住,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年年手还疼吗?”
“啊?”
他指了指王思年在唐宁家被烫伤的手腕,目光阴沉。
冲凉冲的及时、涂药涂的又厚,那一处小小的红晕早就看不出痕迹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王思年笑着抖抖手腕,“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就好。”徐建这才看着松些,硬是痴缠着索了个吻,转身离开。
王思年送走了他,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灌了半杯牛奶,认真翻起通讯录来。
虽然和亲妈说的是找高琳琳一起去看喜服,但人家刚分手,这么做跟往伤口上撒盐别无二致。再狠心的人也干不出这种缺德事。
王思年花了十来分钟把几百个联系人一个个捋下来,竟然认真的犯了难,没找出一个能陪她干这种琐事的人。
同事平时和和气气,但下了班根本没什么来往。
而到了她这个年纪,朋友们该结婚的结婚、该生孩子的生孩子,原本一起浪的小姐妹们都把时间优先贡献给了家庭。
算来算去,只剩下高琳琳和肖爽这两个铁头兵了。
可买婚纱还不像是去菜市场买菜,一个人很容易上当。大几千块钱的东西,没旁人在边上把个关,真就不行。
正发愁时,屏幕上突然进来一条消息:
【小王,西安的采访你能去吗?会务那边让提前一周到,先准备准备。】
是老孟的微信。王思年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拨通了唐宁的电话。
“你怎么了?”她语气虽然温和,但问的直接。
对面传来一个显得有些委顿的声音:“年姐你收到老孟的信息了吧。我刚刚和他说了,准备辞职了。所以西安之行就空出一个名额来,我推荐你去。”
王思年顿住:“为什么突然不想干了?”
对方沉默。
他的回应很难不让王思年多想,她也顾不上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急着挽留:“是因为我吗?我们还是好朋友,你那天说了什么我都记不住了。对!我失忆了,哎我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