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嘟声后,电话被挂断了。
屏幕上闪烁的“王思年”三个字亮了一瞬间,就像燃烧殆尽的花火一样,灭了下去。
看来对方还没有做好回应的准备。
确实对女人而言,这是一场难以言喻的冲击——但时间总归能消磨掉一些东西。
田亚志把手机扔回枕头上,扭头朝外看去。
透过那一块四四方方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对面的公寓楼。
而徐建的老家,就在那里。
小时候,他和徐建经常玩一种“闪台灯”的无聊游戏。
你闪一下,我闪两下,好像飞机与塔台对着信号。
直到被家长发现后,挨了一顿胖揍才停止。
有一阵,他们还迷上了隔空喊话。
放学写完作业,徐建就会推开窗户,扯着嗓子冲对面喊:“田亚志——踢球去吗——”
“去——”
往往这个时候,正在煲电话粥的田亚宁会捂住听筒,凶神恶煞的示意弟弟:“小声点!”
那时田亚宁刚上高,早恋谈了个男朋友,正背着父母偷偷搞地下恋情。
“熊哥,我姐凶我。”当弟弟从窗台上爬起来,飞速抢过座机听筒,和未来的姐夫告起状来。
姐姐气的跳脚,而田亚志大言不惭的一摊手,等着她贿赂他的十块钱封口费落在手上,然后扔下听筒,开开心心跑出门去。
“你就跟着徐建混吧!小心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田亚志从来没有把老姐的这句泄愤之语当成真的。
——自己这么有魅力,还怕没人喜欢?真当朝阳区小田切让这名字是白起的么。
“今天我请客。”他一和徐建汇合,马上亮出手上的钞票。
对方笑的眼睛都看不见:“牛啊!又讹你姐了?”
“啧,你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老田年纪不大,派头不小,“这叫做互惠互利。我帮她打掩护,她回馈我一些人民币。”
“小田同志,组织很看好你的生意头脑。”
两个狐朋狗友直奔小吃街,吃了一肚子火烧、炸串、烤地瓜,回家时嘴边都是擦不干净的油。
那时田亚志觉得,自己和徐建是天底下最铁的朋友,铁到合穿一条裤子都不嫌紧。
直到大学开学后的半个月。
“老徐,忙什么呢?”
田亚志是来徐建家借说好的游戏光盘的。结果是徐建妈妈给他开了门,徐建却连个头都不露。
他熟门熟路的摸到卧室,发现里面静悄悄。
推门一看,对方正聚精会神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