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年拔开步,示意田亚志该走了。
回去的路依旧绵长,天陡然阴了起来。两旁道边的树随着风舞动起来,伴着王思年风衣摩擦的声音,发出瑟瑟响动。
“你认识刚刚那个人?”田亚志沉默了良久,忍不住问。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来一段距离,而王思年停住了脚步:“她是宋谨和的养母。”
她停顿了下,又继续说:“你还想再见见宋谨和吗?”
结合王思年刚刚锋利的态度,还有这句试探,田亚志突然明白了。
“你疯了。”他颤抖着说,“你和那个疯子……和好了。”
一种巨大的背叛感与愤怒涌了上来,如果按先前的脾气,他一定会破口大骂一通。
王思年了解他,所以用鞋尖踢着路上的碎石,一言不发的等待谩骂呼啸而至。
但田亚志没有。
女人面色灰白的样子,让他无法把谴责的话说出口。
“你还爱徐建吗?”他清了清嗓子,最后问到。
“怎么能不爱呢。”王思年说,眼睛是沉静的,带着痛苦与追忆。
怀里的婴儿好像有心电感应一般,发出了嘤嘤的哼唧声。
女人低头安抚着孩子,而田亚志望向她。
在这个布满鲜花的陵园里,单是她的存在,就好像一株出水的百合。
在一片静谧,他能听见自己的剧烈心跳声,以及沉重的呼吸声。
田亚志转身离去。
他生怕走得慢了,自己就会流露出不甘与嫉妒。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万寿山庄门口,驾驶位上的男人看他出来,颔首示意。
是宋谨和。
宋谨和没有杀死徐建——这是警方调查后的结果。但这个人抢了他兄弟的人生,比这还可恶。
走近时,男人降下车窗,若无其事的说了句:“你好。”
田亚志压抑着自己想要冲上去、狠狠揍他一拳的冲动。
“哟,眉骨不疼了?”田亚志讽刺着。
面对这句挑衅,对方倒是老神自在:“我看你脖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来两拳,治治你说胡话的老毛病。”
田亚志可能是天生就和宋谨和不对付,对方每次都能成功给自己加愤怒buff。
但经过上次那次实战,他知道自己是打不过那西贝货的。
武的不行,还不能来的么。
田亚志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秃噜噜骂了一串脏话,成功发泄心的怒火。
他原以为对方会下车扑过来,或者至少骂他两句。
可宋谨和意外的没有回嘴或者回手,而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眼里有浓的化不开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