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些不敢相信:你都戴上了?
岑矜回:不然呢,我男朋友送的,为什么不戴,不像某些人当初那么别扭。
李雾似乎高兴到眩晕,连续发来三张大笑表情。
岑矜被这个傻子憨到,也跟着勾唇。
李雾又直白道:这会好想亲你。
肉麻死了,岑矜怼他:有病吧你,到学校没?
李雾:刚进校门。
岑矜:ok,孩子进园,我也放心了。我真的要工作了,请你专心搞你的科研,不要整天想东想西。
李雾一如既往地听话:嗯。
关掉对话框,岑矜用力抿了下唇,像是要把太过撒欢的笑意挤回门内。
切回档,刚一偏眼,就对上了路琪琪虎视眈眈的双目。
岑矜:“……”
路琪琪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有情况。”
岑矜搭了下脸,眉微挑:“什么情况?”
路琪琪开始推理:“你从坐下就一直对着电脑笑,行动还鬼鬼祟祟,你蒙谁呢。”
以防坦白后招来同事们过多的盘问,岑矜装作好整以暇,面部演技直逼奥斯卡:“跟朋友聊天也不能笑吗?”
路琪琪眼如照灯,将信将疑,挪回自己电脑跟前。
岑矜轻吁一口气,活动两下脖子,专心码起视频脚本。
―
从业时间长了,预感也会变得灵敏精准,岑矜加班到十点才往回赶。
这一天,她几乎没有跟李雾讲话。
当然,这个乖孩子也没有打扰她。
只在午问了她有没有按时吃饭,岑矜忙叫了份外卖应付这位芳龄十九爹系男子的检查。
那个瞬间,岑矜油然而生出一种错觉。
她与李雾身份对调了。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岑矜不喜欢易被拿捏受制于人,那会让她置身的某一段关系变得如同走钢丝一般,险峻战兢而缺失安全感。下班路上,她意识到必须拨乱反正,就给李雾打了个电话,问他想不想吃什么宵夜,她可以顺路带回。
李雾:“我给你煮了宵夜。”
岑矜无言以对,沉默几秒,她问:“什么宵夜?”
李雾说:“疫情那会你特别爱喝的豆芽汤。”
岑矜顿了下:“我马上到家。”
等红灯时,岑矜遽然明白了,去年此刻她为什么没办法与这个男孩顺理成章暧昧下去。除去性格相关,那就是他们过于熟悉彼此了,无法产生男女之间那种关乎神秘感与新鲜劲的推拉与试探。
普遍的关系是从情人发展为亲人,而他们恰恰相反,所以会更敏感,也更艰难。
可能她天性如此,又或许与生长环境有关,岑矜总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某种共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