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那你怎么牵人家手……?”
周予白声音里带笑,一字一句:“她牵我。”
余杭问不出个所以然,想着乔咿那张乖巧的脸,恍然悟出缘由:“师哥在吹牛!”
“……”
周予白懒得理他,推了下墨镜要往外走。
余杭主动扶着:“师哥你这眼睛到底怎么弄的啊?”
“意外。”周予白言简意赅。
余杭感叹:“人眼睛玻璃体能出血,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昨天见你盯着电脑,上面还放着动画片,我还以为你好了呢,还看不见啊?”
周予白“啧”了一声,似乎是嫌他话多,斜过视线,大言不惭道:“别废话,看不见。”
镜片后的眉宇琢磨不透,余杭到底怕他,瞬间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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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两个女孩坐在靠窗的樱桃木小方桌边,乔咿低头看着书。
杨枚连书包都没打开,捧着脸惊叹着:“那个师哥真是帅哦!跟他一比,咱们学校那些长得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她向前凑了凑,“就是太有距离感,跟咱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乔咿短暂地抬头,又不着一语地低下去。
“你说是不是呀?”杨枚手戳了戳她。
“可能吧。”乔咿神色无波无澜。
“他为什么说你俩牵过手?”没等回答,杨枚双手抱拳放在胸前,满脸兴奋道,“刚才他跟你说话好苏啊!”还学了一下,“‘乔咿,这么听话?’”
“他哪里叫我名字了?”乔咿眉头皱着,鼓着嘴催她,“你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他说你俩牵过手哇?”
这问题杨枚从楼上下来就喋喋不休问了半天,乔咿觉得自己要是不交代,可能今天这书就别想看了。
她叹口气,壮士断腕般地放下笔,清了清嗓子。
店里没什么人,少女声音甜糯,像江南的雨天,绵绵惹人怜爱。
周予白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乔咿一本正经地说:“我俩是牵过手。”
似有预感,他左眼皮突突跳了几下。
“有天路口偶然遇到的,我看他是盲人,好心扶着他的手过马路。”乔咿认真说完,又补了句,“我是助人为乐,做好事留了个名。”
余杭缓缓转过头,看向后面的脸色已然比墨镜还黑的某人,心想,什么牵手,师哥果然在吹牛!
眼部出血其实已经吸收了一部分,周予白眼前的视线像蒙着雾,但足以让他看到。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小瞧人了。
下面两个完全没留意到,杨枚瞠目结舌:“是瞎了啊?天呐!刚不是说只是眼不舒服吗?”
她自问自答:“肯定是不好意思讲明……哎,我要哭了,好可惜啊!”
余杭故意咳了两声,才往下走。
周予白像模像样地扶着他,在她俩旁边那张桌边坐下。
余杭去吧台加热牛奶,又煮了两杯咖啡端过来,一杯美式放在周予白桌上,余下的端给她俩:“我去忙,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杨枚坐不住,没一会儿跑去吧台找余杭玩。乔咿吃过早餐,轻轻抿了一口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