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她就改不了,平时在家跟我吵架的时候嗓门挺大,出去了叫她在人面前说个话都说不成。”
说话的沈毓手掐着腰,看情形是发半天火了。
乔岚穿着件亮蓝色吊带小洋裙,翘脚坐在沙发上,不满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沈毓一听火气更盛:“我生了你,我还不知道,你那是不喜欢?你那是怕事,上不了台面!看秀开派的时候你比谁都欢,办点事你就不行了。你爸让你在年会上发个言,你说你站在台子上不舒服!”
乔岚摆弄着指甲,哼了口气。
乔咿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尴尬地站在门口,犹豫着去留。
沈毓唠叨起来没了完:“这次不同以往,让你去你就去,那……”
“夫人!先别说了!”
容婶突然指着门口,扬声制止。沈毓转头看到正想走的乔咿,把要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满是怒气的脸瞬间阴沉了几度。
“你怎么来了?”她冷声。
“我让小咿来的!”乔岚跑过去,挽着乔咿的胳膊,把她拉进来。
沈毓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嘀咕:“有什么好来的。”
“聊天不行吗。”乔岚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着乔咿态度瞬间好了许多,“去我房里吧。”
容婶瞧着沈毓的表情,心领意会地插话:“岚岚,你爸爸给你订的礼物刚才送来了,就在你衣帽间,上去看看吧。”
乔岚看出是想把她支走,赖在原地:“你跟我爸说,小咿也要有,否则我不要!”
容婶上前推着她:“是你一直想要的那条项链,你爸爸可是费了好大劲订到的,送来的时候你不在家,瞧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说了。”
“心形水钻那款?”乔岚欣喜溢于言表,丢下乔咿“噔噔噔”跑上楼。
客厅里,乔咿静静站着,不卑不亢,但也没什么愉色。
沈毓瞧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就不舒坦,使了个眼色,容婶点点头,又瞪了乔咿一眼,也上了楼。
沈毓皮笑肉不笑地抚了抚头发,语气带刺道:“看你长得挺乖的,怎么这么喜欢给人添堵呢。”
乔咿轻轻叹了口气:“姐姐打电话说有事,让我来一趟的,我自己没想来。”
“你别往岚岚身上推!”沈毓把手边的杯子摔倒了地上。
玻璃掷地,在乔咿脚边碎开。
跟她一年前第一次走进这个家一样的情景,不过那天沈毓摔完杯子后哭了,软着声说:“松柏,我也不想这样,我就是太爱你了,心里难受。”
乔松柏本来黑着的脸,在女人委屈的哭声崩不住了。他搂着沈毓哄了半天,又为难地跟乔咿说:“你暂时到酒店住吧。”
乔咿在酒店住了一周就开了学,忙忙碌碌的学校生活充实着,她也很少去想乔家的事。
她好像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太会发愁。
就像她小时候一样,没有爸爸妈妈,也不会吵着找。外公说爸爸妈妈病死了,她就点点头。
最多跟外公说一句:“那你一定要健康,不要生病哦。”
再后来她考到了桦大,外公高兴地开了瓶他珍藏的茅台酒,喝着喝着眼圈就红了。
他告诉乔咿,那个偶尔会来看她的叔叔,就是她爸爸。
乔咿当时捧着邻居哥哥为了庆祝她考上大学的,给她特意做的八宝饭吃,鼓着嘴,蒙蒙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