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吧。”周予白还是侧着头的姿势看她。
乔咿耳根子开始发红。
周予白适时地不再逗她,解释说:“我听到电话里有人跟你说卫生间没有锁,还有用透明杯子吃药,吐掉会发现的话。”
“这就能猜到在这里了?”乔咿不大信。
周予白沉默地打量着周围曾经熟悉的类似环境说:“这些都是精神科病房的典型特征。”
乔咿好地转过头:“是吗?”
周予白道:“怕患者把自己锁在里面出现自杀等意外情况,这里卫生间通常是没有锁的。还有药,普通的病人不会故意不吃,也不会需要医生盯着。”
乔咿将信将疑:“可是……”
“你那天坐过八路车,沿路只有这么一家精神科医院。”周予白倒是坦坦荡荡,笑着,“不好意思,我一直有点关注你。”
乔咿忽然又觉得上不来气,紧紧扯着衣角。
刚刚她的衣服因为拉扯,棉质衣料磨毛了一点,现在被她揪得更加惨不忍睹了。
她忍不住偷偷看了周予白一眼,小声问:“你怎么懂这些?”
像是要翻看别人的日记,探究到对方内心的秘密那般,乔咿觉得不好意思,又很紧张。
周予白没回答,沉默着从兜里拿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单腿蹲在乔咿面前。
乔咿探着身子往下看。
“别乱动。”周予白捏住她的衣料,“嘣”地划开打火机,蓝色火苗燃着,他用顶端火苗燎着衣料上的碎毛,神色淡淡地说,“我妈妈以前看过很久精神科,也在里面住过一段时间,所以我知道。”
乔咿手指蜷了起来,她心跳重重地看着男人额间的发丝,像夜一样漆黑,有着捉摸不透的距离感,又有着清冷的孤单。
她手慢慢伸出去,在要碰到他头顶时,周予白抬头:“好了。”
乔咿迅速收回手,背在后面,被抓包似的结巴着:“哦、哦……好……”
磨毛的衣料被火苗燎过后凝成一块,虽然恢复不到原状,但至少不会继续烂下去,乔咿又说:“谢谢。”
周予白盯着她,笑起来。
乔咿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刚要开口,周予白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她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心里过了电似的发着慌。
他干嘛要揉她头啊!
乔咿好半天才心有不甘地憋出句质问的话:“你刚干什么?!”
周予白没理她,重新坐回她旁边,头向后仰着枕在手上,说:“我爸爸车祸去世后,我妈妈就那样了。”
还是刚才那个话题。
乔咿被调戏的那点不爽情绪瞬间散了,她咬着下唇,没敢追问。
倒是周予白丝毫不在意地说起来:“他俩结婚的时候没什么感情的。”他看了眼乔咿,说,“其实我妈后来很喜欢我爸,可惜我爸一直对她很淡。好吃好喝养着,也尊重她,但再多也没了。”
乔咿抿抿唇。
“哦,也不是,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亲手捡完脐带,对她说过一句挺肉麻的话。他说,‘小茉莉,你辛苦了。’”周予白侧过身,手托着腮看着乔咿,挑起一遍眉梢,“跟你讲,听到了吗?”
乔咿还深陷在刚才的情绪里,没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