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咿抱着箱子点点头:“我外公给我寄的牛奶糖,他每月都给我寄。”
周予白接过来,单手托在手里,语调轻盈:“要吃这么多糖,还说不是小朋友?”
她从小就很爱吃这种牛奶糖,外公怕她蛀牙。她小小年纪就会跟外公一本正经地讲道理:“知道小孩为什么要换一次牙吗?就是老天爷为了让小孩能随心所欲地吃几年糖呢!”
她就凭这个歪理混了几年糖吃,直到一口牙换完,也没改这爱好。
唯一变的是,上大学后外公每月都会主动买给她。
乔咿慢吞吞走着,一抬头到了宿舍楼下。她磨磨叽叽赖着没走,周予白也好脾气地没催她。
他脸上有金灿灿的阳光,连衣服上都有好闻的薄荷闻道。
温柔又灿烂。
“乔咿。”周予白笑着说,“要不就当迷路了,我再带你走一会儿?”
乔咿实在高兴不起来,摇摇头,半晌喊他:“学长。”
“嗯?”
“……我校庆主持人复试没通过。”
周予白明显一怔,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乔咿看他一眼,似是难以启齿地道:“因为我……个子矮。”
周予白缓缓抬了抬眉:“就为这个?”
“选上的男主持人都很高,我跟他们站一起不搭配。”乔咿叹口气,“也不能怪别人。”
过了几秒,她又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有同学从身边路过,不知说了什么,嬉笑着。乔咿从小就没为学习发过愁,这算是第一次碰壁。
让她灰心,更让她害怕。——这是她的专业,在专业领域有了很难改变的劣势,以后该怎么办?
“学长。”乔咿小声说,“我挺没用吧?”
“所以自己坐双杠上喝牛奶?”周予白问。
乔咿扯扯唇角:“这不是想揠苗助长一下嘛。”
周予白笑出了声。
乔咿其实没想得到安慰,但这人竟然笑话她,她后悔地板起脸:“学长,我要回宿舍了。”
“乔咿。”
她手腕被拉住。
周予白说:“确实不算高。”
乔咿:“……”想起来外公寄的糖还在他手里,她伸手去拿。
周予白故意抬起手,乔咿下意识踮起脚尖,然后她反应过来,眼圈都气红了,嘴鼓得像只河豚。
周予白吊眼睨着她,还是玩世不恭的模样,却又难以言喻的认真感。他说:“乔咿,明天来跟我约会,我让你知道自己有多耀眼。”
乔咿事后回忆起这天,她在小卖部门口说自己心里难受,周予白问她是不是因为皮筋。
她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