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是明知故问,很显然周予白是看见她摔倒才上来的。
周予白注意到她警惕的表情,没吭声。
车子晃动地行驶着,乔咿瞄了眼旁边的男人,抿抿唇,道:“不是说好你别插手我的事了吗?”
她本来声音就小,加上公交车密封不好,杂音下更是弱到让人听不清。
她想再大声强调一遍的时候,周予白开口道:“这叫插手?我在你面前摔倒,你不扶吗?”
乔咿侧过头看着他。
忽明忽暗的光影在她脸上滑过,她眼睛清亮干净。
周予白在这一瞬明白了一个事实,他现在摔倒,她可能真的不会来扶。
从两人重遇起,乔咿没有刻意躲他,但也没有主动跟他有交际。
如果不是他一再地靠近,她可能就算看见了他,也会像陌生人一样。
周予白转回去不再说话了。
公交车起起停停,渐渐上来了很多人,乔咿把位置让给一个老人,自己扶着把手站在周予白旁边。
周予白目不斜视地抱臂坐着,在车子起步,乔咿趔趄了一下后起身,把她摁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什么话都没说。
乔咿说:“谢谢。”
周予白:“嗯。”
乔咿想了想,好心地提议:“要不你下车吧。”
周予白脸色更冷,没理她了。
没过多久,有个抱着孩子的人上车,乔咿又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去。
车上已是人挨人,她不得以和周予白挤在一起。
周予白手撑在她两侧的扶杆上,给她圈出了一块相对独立的空间。车子突然刹车,乔咿扶不稳,脸一下贴到周予白身上。
哪怕在这样拥挤的环境下,他怀里还是好闻的薄荷味。
乔咿触电般地弹起来,身子更加站不稳,手下意思地往前扶。
她听到男人的闷哼,视线缓缓下移,看见自己的手正按在周予白的腰上。
她涨红着脸缩了手。
周予白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动动唇,却没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在车上面对面站着。
乔咿头皮都是紧的。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下车后终于松了口气。
乔咿出于礼貌跟周予白说:“再见。”
周予白在路灯下的皮肤没有白天那么冷白,有带着倦意的温柔。
“宿舍门还开着吗?”他问。
乔咿看了时间,说:“开着。”
周予白说:“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以后少去。”
乔咿不解他为什么管这么多,反驳道:“为什么不适合我?”
周予白:“你喝不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