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是件简单的事,但是因为其包含了初学校名称和团员证编号的录入,很多人不知道信息、无法上报,她就得在每个人的档案里一个一个翻找,稍微有些麻烦。
除此之外,学院还规定学生在大一上学期不能带电脑。因此,舒禾只能把同学们发过来的信息用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表格里。
更加麻烦。
等忙完已经是将近二十分钟以后,大雨却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
舒禾转了转肩膀和脖子放松,余光忽然瞥见自己身边一个模糊的黑影。
黑影背着光,低着头,正面对着自己,没发出半点声音。
跟她记忆鬼片里鬼的形象完完整整地重合在一起。
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它已经在自己身边飘荡了多久,更不知道它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
舒禾连叫都叫不出声,浑身一颤,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到玻璃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学院楼的大门早在十几分钟前就已经被锁上,玻璃门里面的灯全熄了,玻璃门外的屋檐下又只有丝丝微弱的灯光。
而玻璃门上,正倒映着一个小人和一只大鬼的影子。
瓢泼大雨遮蔽了几乎所有的听觉,舒禾只能听见自己被黑暗放大了无数倍的、一起一伏的急促心跳。
她深吸几口气,颤颤巍巍地盯着前方鬼的实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它的脚挪动了一下。
但鬼是没有脚的。
舒禾些微松了口气。
不是鬼。
不过虽然不是鬼,可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里,身边突然冒出个黑漆漆的东西来,确实也挺骇人的。
更何况还是个把脸捂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看不见的东西。
舒禾心有余悸地缓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声音还有些颤。
“骷……学长,你怎么还在这里呀?”
许嘉实也没想到她会被自己吓到。
他顿了顿,没说话。但又觉得自己如果不说话,她便更要觉得怕。
许嘉实于是“嗯”了声,把手上的奶茶递给她。
舒禾愣了愣:“……给我的吗?”
许嘉实点头:“上次还校卡。”
“……噢,”舒禾摆摆手表示拒绝,“其实不用请奶茶的,这只是举手之劳。”
“拿着。”许嘉实举在空的手还没放下,语气冷淡,“我不喜欢欠别人。”
……
那行吧。
舒禾接过奶茶,把手提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又拿出吸管戳破封口膜,低头嘬了一口。
是杨枝甘露,带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