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半晌,arsh回了这么一句。
不问不觉得,沈瞳感冒未愈,夜风露着肩,还真觉得有些寒意。
但她果断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话,却憋不住先打了个喷嚏。
她困窘地在包里翻纸巾,arsh已经拉开了外套的拉链。
苍天。
沈瞳用纸巾捂着脸,一边摆手一边躲——
这看起来太像她和她妈合谋给他下套了,连那个喷嚏都掐着点仿佛做戏。
arsh却有点好笑:“目目,你是真的懂事了。”
沈瞳:?
arsh:“忘了以前冬天的时候,你都怎么取暖的?”
以前冬天……
哦,抢他帽子,抢他围巾,抢他手套……
抢完还故意把冰手伸进他的脖子……
回忆让沈瞳无地自容。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谁让他的东西样样可爱?
又不是香妃娘娘,哪有男生帽子上还带白色绒球?
趁沈瞳愣神,arsh摘下棒球帽扣到她的头顶,摧毁了她妈为她精心打造的发型。
又脱下外套给她穿好,将漂亮裙子档了个严实:“这样正好。”
哪样正好……
“带你去吃路边摊,”他弯腰拉上她的外套拉链,“裙子很漂亮,别弄脏了。”
沈瞳全程呆立不能动。
他的外套是暖的,气息是暖的,连声音都不似平时那么清冷。
偏她僵直如一尊冰雕,压抑不住的战栗随着拉链声一路向上,让她头皮都有点发麻。
这种感觉真怪。
她低头慢慢走着,像一锅慢火炖开的汤汁。
汤汁翻着滚烫的热浪,每一个泡泡都在小声嘟囔:这种感觉真的太怪了。
路边摊就在路边。
确实只是个摊,虽然有顶有墙,但墙体破败,外面用红漆写了个淋漓的“拆”。
沈瞳四下张望,认出这是s市实验学后门的那条小街。
他们读初时经常出没的地方。
当年它有多热闹,如今就有多萧条。s市这些年整治市容市貌,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后街里巷的私营小店。
整条街都被拆迁疏解,独剩几爿小店亮在暗夜尽头。
仿佛时光深处的剪影。
她有六年不曾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