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本来以为这小姐已经够绝了,没想到眼前这位先生更绝。肖闻郁眉目沉静,顿了顿,直接问了句:“还有呢?”
“还有今天下午的股东会,”小纯情没撩动,沈琅见好就收,敛了笑切回正题,“我并没有反悔协议的意思。”
“我和肖总你的协议不会变。半年后我将手里的股权转让给你,届时还要烦请你帮我一个举手之劳的小忙,这是我们原本说好的。”沈琅说,“只是我二哥是个很排外的人,我们的协议不能让他知道,所以今天当着他的面,我确实没有办法票选你的人。”
沈琅给的理由合情合理,肖闻郁不动声色地听完,开了口:“这只是理由之一。”
“你想借沈立珩来制衡我。”他平静接过话,“在沈立新还活着的时候,你平衡在两人之间不选择站队,虽然要不到好处,但也没坏处。但是现在这种平衡没能保持住。”
现在肖闻郁代替沈立新处在天平位置的一端,而沈立珩处于极弱势。平衡被打破以后,沈琅要倒戈向肖闻郁,却不确定这种状态是否对她有利,所以她仍旧需要她二哥来牵制肖闻郁。
这也是为什么沈琅在明面上还帮着沈立珩的原因。
肖闻郁低沉下来的声音很好听,混着远处三角架钢琴的乐声:“你跟我合作,却并不信任我。你背叛你二哥,却也背叛得不彻底。”
他一身西装笔挺,雪白的衬衫扣到了第一颗,光坐在那里不说话都养眼,更何况三两句简要剖析她的时候锋芒不敛的样子。简直要命的性感。
沈琅眨了眨眼,跟着低下声来,气音混在醇浓的红酒香里:“肖总好了解我。”
肖闻郁瞥她一眼,眸色如浓墨,没接话。
今夜夜景繁华璀璨。两人无声用餐,不交谈的时候就只有喝酒,沈琅为肖闻郁倒酒的次数占多。借着递酒杯的动作,她小指有意无意地在肖闻郁修长指骨间一触而过。
他的手温很热,反常的热。
上流人的矜贵,学院派的纯情。
沈琅收回手,蜷缩小指在掌心摩挲了下,心说,她之前那么勾他,原来本人不是没有反应的。
途肖闻郁离席接电话,沈琅趁空发了条微信给荀周。
某玄周道人正在自己的小茶馆悠然自得地修身养性打游戏,见沈琅发来一条:【你那儿有没有清心符静心符这种东西?】
荀周:【你干嘛?】
沈琅好整以暇,字里行间问心无愧:【有人勾引我。】
荀周:“……”
隔了两分钟,荀周拍了张照发过来了。
荀周:【静心符就不用了,送你张镇宅符,能驱邪祟的。】
只见玄周道人极其敷衍地抽了张餐巾纸当符纸,挥毫笔墨,画的不是符,而是沈琅的名字。微信附一条:【别浪了,鬼都怕你。】
肖闻郁刚回国内,任职后堆积的安排能铺到两个月后,近两天要商定公司在b市的商业园大型项目,明早要赶往临市参加科技峰会,能腾出一小时进行私人用餐已经是奢侈。
所以恒新集团的副董在电话里难以置信地再三确认了遍:“你喝醉了?!”
肖闻郁“嗯”了声,眉目沉静:“迟半小时回公司。”
工作狂今晚有私人用餐。
还喝醉了。
还迟半小时再工作。
这位新任副董是肖闻郁从华尔街带回来的人,多年的合作伙伴,彼此知根知底。当年两人环着全美在酒宴上应酬,他眼看着肖闻郁从滴酒不沾到千杯不醉。
要是他能给肖闻郁的名片上戳个个性化烫金logo,早就戳上一行“北美境内没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