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红酒摆在沈琅办公室内,俨然成了一种诱惑。工作起来异常忘我的沈工时常在画图建模的间隙一眼瞥到这瓶酒,对着瓶身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怎么看都写着“吃药”两个大字。
来自资本家的红酒激励非常管用,至少沈琅总算记起来她抽屉里那盒药一天能吃三次了。
隔天周六,许许要出差,订了晚上的机票,趁着下午有空约沈琅出门逛街。
“发烧?什么时候发的烧?吃药了吗?”许许挂回手里的爱马仕大衣,赶紧试了试她的额温,“我摸着不像烧了啊,什么时候好的?现在还难不难受?”
“别摸了宝贝儿,已经好了。”沈琅挑了件浅驼色的大衣,抬眼笑,“试试这件。”
许许来爱马仕店里配货拿包,心仪的新款铂金包要排队才能买到,只好先带几件衣饰走。她见沈琅挑了些餐具和拖鞋,好问:“琅琅你买这些干嘛?”
沈琅挑的是套粉釉金边的餐具,连带着拖鞋也是奶橘色,实在不像她的风格。说话间,她又要了两个抱枕,一并让店员打包了:“公司的同事今天搬新家,请我去做客,等等我先送你去机场。”
别人进高奢店配货拿包,都是买衣饰珠宝,还没见过像沈琅这样挑了一堆家居用品结账的。
去机场的路上,许许感叹:“什么时候你买包也要排队了?”
要被列入免排队名单,每年在高奢店内的消费金额必须非常高,沈琅就曾是其一员。以前沈大小姐满柜子的奢侈鞋包,从来不穿过季款,现在她每个月购物次数屈指可数,早就不在名单上了。
“你又不是缺钱,”许许想不通,“我看你这架势,就跟为准备净身出户提前适应生活一样。”
闹市区,车流被堵在路央。沈琅刹住车,随口道:“以后打算养家糊口,钱还不够,现在要提前攒钱。”
许许灵光乍现:“肖闻郁?”
“……”习惯性胡扯的沈琅终于阴沟里翻船。
“肖闻郁确实要难点儿,他一看就很贵的样子。”许许对这位印象深刻,时尚编辑的职业病又犯了,“上回他手上那只表你注意到没?百达翡丽的特别限量,有价无市,送到钟表展里都能直接展览……”
沈琅接过话:“如果是我,就只会展览他本人。”她微靠在方向盘上,支着下颚,笑得意有所指,“他本人比表要有看点多了——在所有方面。”
许许:“……收着点吧,大白天的,隔壁车司机都能听见浪花声了。”
车流堵了近二十分钟,附近的酒店正准备在今晚筹办一场大型商务酒会,有几位明星似乎也会到场,这会儿闻风而来的各方粉丝已经将酒店前的路围得水泄不通,交警正在疏散人群。
沈立珩跟沈琅提过这场酒会,恒新高层出席了大半,他本来想拉她应酬,沈琅喝不了酒,只好不了了之。
“几位最近走红的演员,还有小有名气的歌手,能不堵吗?”许许被堵得没脾气,带着困意说,“对了,听说你大嫂也在。”
前面堵得厉害,沈琅正准备改道,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沈琅捞起手机:“给展览品先生打个电话。”
许许瞬间精神了。
在许许看来,沈琅正在追肖闻郁,而后者现在是恒新的掌权人,更是沈琅她哥的眼钉。她要只是抱着打发时间撩着消遣的心,以后势必会狠狠得罪肖闻郁,要是真想认真谈谈,那她哥肯定得疯。
进退两难,她也真敢。
“肖先生晚上有什么安排?”电话接通,对面似乎在忙,没有立即回答。许许听沈琅等了片刻,继续,“既然你今晚有晚宴,喝了酒不好开车……那我来接你。”
另一边,恒新顶层。
三分钟前,董助发现董事长给自己发了条讯息。
肖:今晚的酒会致辞稿转给常泓。
不打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