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终于回来了。”顾妈妈站起来,去牵顾覃川的手。
顾覃川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很放开,拉开座椅,坐了下来。
服务生过来问顾覃川喝什么,顾覃川说,不用,马上就走。
顾妈妈表示还想坐会儿,顾覃川借口家里的牧羊犬需要喂养,让她赶紧回去。
姜妩无语旁观顾覃川母子的交流,越看越觉得顾妈妈是恋子癖。
顾覃川虽没有和姜妩说话,但他知道姜妩心里在想什么。
顾覃川现在必须马上送走母亲,再跟姜妩仔细解释一番,否则之前的努力便付之东流。
经过一番神的交流,顾妈妈终于同意回家,顾覃川对姜妩说:“你稍等片刻,我把我妈送到停车场就回来。”
姜妩的眼神写着拒绝,但顾覃川的眼神写满执着。
姜妩知道今天等与不等,顾覃川都有办法找到自己,与其捉迷藏,不如以逸待劳。
十分钟后,顾覃川返回咖啡厅。
顾覃川拿起姜妩的外套,说:“我们换个地方聊。”
姜妩站起来:“看来,故事很长。”
顾覃川没答,开着姜妩的车回到顾公馆。
顾覃川开了一瓶红酒,倒入两个酒杯后,递给姜妩一杯。
姜妩接过来,晃了晃,说:“你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原因在阿姨身上。”
顾覃川却说:“小部分原因在她,绝大部分原因在你。”
“我?”
顾覃川点头:“我的心里住着你,容不下其他女人。”
“看来你没把阿姨放在心上。”姜妩抿着红酒说,“今天从阿姨口,我大致了解了你的家庭。”
“她有病。”
“?”姜妩皱眉,“你不能这样说自己的妈妈。”
“她真有病。”顾覃川说话间,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沓检查报告。
这些精神学科的诊断报告证实顾妈妈存在妄想性障碍,desionofsecialsigificance(特殊意义妄想),令她认为周围人的言行,日常的举动,不仅与她有关,而且有一种特殊的意义。
姜妩看诊断报告的时候,顾覃川缓缓道出母亲的成病原因。
“我妈原本是个雅的女人,和我爸关系稳定。生我的时候,我爸遇到事业危机,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对我妈的关心变少,我妈患上产后郁抑症。之后几年,我妈的病情越来越重,经常做出令我爸下不来台的事。我爸对她忍无可忍,便用各种借口不回家。”
“我一岁的时候,奶奶从我妈身边接走我,她怕我妈的精神问题影响我的心理发育。我懂事以后,想回我妈身边,但我奶奶不允许,我只能隔三差五偷偷跑回我妈家。”
“我妈的病情其实没有很严重,大多数时候她是清醒的。她教我弹琴,书法,画画,我的艺术细胞来源于她从小的培养,在我心里她是个伟大的女人,同时又是个悲哀的女人。”
“我之所以不喜欢依赖性强的女人,原因在于依赖性毁了我妈。”
听到这话,姜妩抬头看着顾覃川:“你爸没有一点责任?女人生产过程艰苦,身体发生重大变化,产后内分泌失调导致精神紧张,这种时候最需要关爱。你爸再忙也不该疏于对你妈妈的照顾。女人是你们男人的生育工具吗?”
“不是,我还没说完,你别激动。”顾覃川生怕提起父母的事,让姜妩对爱情更加失望,忙道,“感情产生裂隙不是单方面的问题,我爸没有尽到做老公的责任,为此,我和我爸的关系一直不好。”
言下之意,顾覃川鄙视他爸的做法。
“我认为成功的男人应该事业家庭两兼顾,不能把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女人的肩上。以后我们结婚,我绝不会步我爸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