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斯沅面无表情:“从你进这间房间的时候就让人关了,否则,你和童佳说我的那些坏话现在应该全shadow的人都知道了。”
歌琰顿时一身冷汗,她在椅子上不自在地动了下自己的身体,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诶呀,你可别诽谤我,我怎么可能会说我救命恩人的坏话啊?”
蒲斯沅懒得和她贫,这时曲起长腿交叠了起来,直接切入了正题:“o之前找过你么?”
她目光轻闪了一下:“找过啊。”
还找过不止一次。
毕竟,身手在他们这一行首屈一指的火吻,如果能够加入血蝎子的名下,对于o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的存在。在o盗取撒旦协议之前,其实就已经来找过她几次,但都被她拒绝了。所以,她也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血蝎子的存在了。
在这一年里,她其实一直都在默不作声地收集关于血蝎子的资料和信息,也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和契机,想要看看能不能以此为导|火索击杀血蝎子。
但终究她只有一个人,想要对抗庞大复杂的血蝎子,还远远不够。再加上她本身还在cia的通缉名单上,也有些自顾不暇。
眼见蒲斯沅没说话,她又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加入他的阵营?他毕竟开出了高昂的价格,是我接多少活都及不上的那种。而且据我所知,名字在撒旦协议上的在世前特工,好像基本全都投效了他。”
他抱着手臂,神色淡淡的:“不用问。”
歌琰弯着唇笑了一下:“为什么不问?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么?我可是cia整天喊打喊杀的千古罪人啊!说不定我早就已经是o阵营的人了,只不过在黑帽大会和他们的巢穴里都是故意演戏给你看的,我毕竟演技那么好。”
他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多余的问题,但眼见她一副“你不回答我,我就不和你继续聊下去”的架势。他沉默了一会儿,只能略带不耐地说:“如果你和o是一类人,你就不会不求回报地去击杀这么多暴恐分子。”
她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无论是你在adx监狱击杀的穆萨维,还是之前你暗杀的那些人,无一不是对这个世界造成过巨大恶劣影响的暴恐组织头目,他们有些身处牢狱,有些还逍遥法外,或许其中的一些你是收了对家的钱办事,但绝大多数,都是你自己费尽心思去击杀的。”
“一个这么痛恨暴恐分子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去与血蝎子为伍?也更不可能会在血蝎子的巢穴里拼死拯救那么多无辜的女孩。”
这可能是她在认识他之后,听到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一瞬间直逼她的内心深处,让她这个常年习惯于把插诨打科放在明面上的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回什么了。
因为他说的句句都是真相。
而这些真相,是被所有称呼她为通缉犯的人,都视若无睹的东西。
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已经习惯被cia、被其他仅仅听闻她名字的人称为无恶不作的罪犯,连她自己,都已经把自己角色代入了进去,而选择去忽视这些所谓的真相,去扮演一个颠沛逃亡的通缉犯。
可是今天,却有一个人告诉她——你和那些罪犯不一样,你不可能和他们是一类人。
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出于善意的。
我都看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歌琰轻轻地仰了下头。
审讯室顶端的灯光此刻直直地照射进了她的眼睛里,她闭了闭眼,顺势掩去了那股强烈的涩意。
然后当她再度睁开眼时,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啧,真没想到你竟然还在我身上做了那么多功课啊?”
她以前刺杀的那些事,他一定都是自己调查过后才会知道的,因为她从未告诉过他。
蒲斯沅的目光在她眼尾微微泛红的地方停顿了一下,而后,他淡淡地开口道:“我必须要抓到o.”
她笑了笑:“我知道。”
“我愿意帮你。”
歌琰这时整个人从懒散的坐姿变成了整个人向前倾靠在桌子旁,也因此,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一下子便拉近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帮shadow,是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