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还有几个同学,对他妹妹的成就半信半疑。虽然,林泽秋很反感“林知夏”三个字出现在他的校园生活里,但是,他更讨厌任何人质疑林知夏的学习能力。他和同学争论了整整十分钟,就是为了树立林知夏的正面形象。
林知夏并不知道哥哥如此维护她。她满脑子都是哥哥经常挂在嘴边的“男生必须跟男生玩,女生必须跟女生玩”。林知夏还发现,哥哥哪怕升入了高,仍然保持着古板守旧的作风,执意与所有女生划清界限。
林知夏尝试扭转哥哥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哥哥,我和江逾白确定了高的学业规划。我们一直在互相鼓励,努力地走向光明的未来。”
林泽秋只说:“你过来,站到我这边。”
林知夏拽起江逾白的数码相机,带着相机走到了哥哥身边:“好的,哥哥,麻烦你帮我和江逾白拍个合照,谢谢哥哥。”
林泽秋的三位同班同学也来到了附近。他们听见林知夏喊林泽秋哥哥,便惊地问道:“她是你妹妹林知夏吗?”
林泽秋冷着一张脸承认:“是啊。”
同学们无不啧啧称。他们用复杂的目光打量着林知夏。林泽秋扭过头,盛气凌人地问:“你们三个还在看什么,没见过竞赛班的学妹?”
林泽秋的一位同学尴尬道:“你……你生什么气啊。”
林知夏突发想:“哥哥,你过来和我们一起拍照吧。”
江逾白没有出声制止。江逾白在梅花树下找了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他身量笔挺,静静地立在那里。又过了几秒钟,江逾白向林泽秋透露道:“我即将去另一个城市读高。”
“对的,”林知夏说,“我和我最好的朋友要分开了。”
林泽秋看着他们,无动于衷。
林知夏喋喋不休地说:“我们从来没有在校园里拍过照片,哥哥。”
林知夏不等林泽秋同意,直接把相机递给了林泽秋的同班同学:“打扰了,请问,我可以麻烦你帮我们拍一张合照吗?我调好参数了,你只要按下门就行。”
那位学长飞地答应了林知夏的请求。他接过相机,向后退了几步:“哎,不行,你们三个人靠近些。你们站得太远,相机的画面放不下。”
林知夏下定决心,要拍出一张合照。她走到靠近江逾白的地方,林泽秋马上赶到她的身边。他们三个人的距离大大地缩短了。
林知夏站在心地带。她的左边是江逾白,右边则是林泽秋。她的脸上充满笑意,看起来非常开心。
林泽秋微微扯动嘴角,又担心自己笑得僵硬,会不如江逾白好看。他承认,江逾白那小子确实长得很不错。哪怕林泽秋从来不在乎男人的外表,他也不想在同一张照片的比较落于下风。
江逾白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注意仪表。他猜测,林知夏将会妥善保存这一张照片。所以,他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
那位负责拍照的同学蹲在地上,举起数码相机,大声呼吁道:“你们笑一个吧,喊一声茄子。我再来一遍啊。一,二,三……茄子!”
林知夏最配合。她兴致盎然地喊道:“茄子!”
江逾白平视前方。他只在心默念:茄子。
而林泽秋就像一座蜡像一样静止不动。
那位同学连拍十张照片,才把数码相机交还给林知夏。
林知夏查阅照片,惊道:“好漂亮呀。”
她所见到的照片里,不仅有林知夏、江逾白、林泽秋,还有一片枯黄的草地,彰显冬季的萧瑟与荒凉。满树的红梅生机勃勃,傲然绽放,体现出大自然的神造化。这般妙的景象,包含着浓烈的色彩对比,让她暂时忘记了江逾白和林泽秋。
林知夏转过身,充满期待地望向江逾白:“等你回家了,你可以把照片的电子版发到我的邮箱吗?”
江逾白拎着数码相机的带子,干脆利落地说:“我会把照片洗出来,装进相框,送给你。”
林知夏心花怒放:“好的好的,谢谢你,江逾白!”
江逾白点头:“不客气。”
林泽秋旁观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似乎还是很讲礼貌的。但他的心里仍然不太舒服。毕竟他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林知夏,稍不留神,林知夏就和江逾白玩到一起去了。而他唯一的慰藉是——江逾白要去另一个城市读高。这意味着江逾白和林知夏的友谊将要走向终点,林知夏在高阶段只能老老实实地找一个女孩子做她最好的朋友——这,才是一个高女生应有的校园轨迹。
今年入冬以来,西伯利亚寒潮不断侵袭,带来了十年一遇的严冬气候。城市的高楼大厦都被掩藏在铺天盖地的寒气。妈妈每天早晨都要把林知夏的手套、围巾、耳捂、帽子全部准备好,唯恐女儿在上下学的路上受寒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