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涉及了林知夏,室友们纷纷装聋作哑。
安静的环境有利于思考,林泽秋洋洋洒洒地写了八百字,毫不留情地痛批“开放式关系”,严词警告林知夏远离她那个垃圾学长。如果学长敢对她出言不逊、动手动脚,那林泽秋一定会让学长付出代价。
林泽秋打完最后一个字,头脑逐渐清醒了。他重新了一遍妹妹发给他的消息。他注意到,妹妹说:“以前我们探讨过爱情……”
他和林知夏探讨过爱情吗?
他仔细回忆,好像是有那么一次,林知夏问他相不相信爱情?说实话,他根本不相信虚无缥缈的“爱情”。他只相信自己的双手双脚。他要靠劳动赚钱,打一辈子光棍,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林泽秋胡思乱想了很久,林知夏仍然没有回复他。他给她打了个电话,然而她的手机关机了。
这也难不倒林泽秋。
林泽秋去探望林知夏的时候,碰巧遇见过林知夏的室友邓莎莎。林泽秋要来了邓莎莎的手机号,以防林知夏在学校遇到什么意外,无法接听他的电话。
眼下,机会来了,林泽秋很礼貌地发了一条短信给邓莎莎:“邓莎莎,你好,我是林知夏的哥哥林泽秋。我问一下林知夏在寝室吗?明早七点我去学校门口等她。”
邓莎莎正躺在床上吃薯片。
手机震动了两回,邓莎莎喊了两声:“夏神!夏神!你哥哥找你!”
林知夏从被子里钻出来:“我哥哥找我?”
邓莎莎嘴里含着薯片,口齿不清地说:“你哥哥问我,你在不在寝室,明早七点,他要来学校门口等你。”
林知夏慌了起来:“完蛋了。”
“你怕你哥哥吗?”邓莎莎好地问道,“你哥哥挺帅的啊,话不多,不烦人。”
林知夏在床上躺平,盖紧她的被子。她的床单和被罩都是纯棉的,浅白色为底,印着几颗粉红色草莓。她躺在草莓编织的世界里,怀抱着小企鹅,一本正经地说:“你没见过我哥哥话多的样子。明天早晨,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学校门口。”
邓莎莎在脑幻想了林泽秋喋喋不休的模样。她捏住薯片袋子,憧憬道:“夏神,我向你许愿,保佑我能遇见一个和你哥哥同档次的帅哥。”
林知夏谦虚地说:“不,我哥哥不算最帅。”
“你哥哥这个帅的程度刚刚好,”邓莎莎感叹道,“更帅一点的男人,我掌控不了,我和他相处的时候,容易变成舔狗,迷失自我,那样不好。”
临近十一点,寝室熄灯了,昏暗夜色侵染了狭窄的空间,室内漆黑一片。林知夏侧躺在床上,暗自回想她和江逾白相处的时候,有没有迷失自我呢?她的意识在黑暗变得混沌。她逐渐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邓莎莎把林知夏喊醒。
林知夏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她穿上毛衣和外套,忽然发现邓莎莎正在对镜梳妆,冯缘在给邓莎莎扎头发。
邓莎莎指挥道:“梳高点,往高了梳,显得精神。”
冯缘一手抓着她的头发,带着一丝起床气,不耐烦地问:“你要不要扎冲天炮?”
邓莎莎高声发问:“夏神,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林知夏哪里知道她哥哥对异性的喜好?依她所见,她哥哥和女生起码要保持三米左右的间距。三米之外,不分男女。她只能说:“不用特意准备,做你自己吧。”
“懂了!”邓莎莎打了个响指,“哥哥喜欢清纯自然的,我画个裸妆。”
三月倒春寒,清晨刮冷风。
邓莎莎和林知夏在将近七点的时候抵达了学校门口,林泽秋已经来了。他还给林知夏带了一份早餐。那早餐包括一杯温热的豆浆,一张夹了烤肠的鸡蛋卷饼。
林泽秋把卷饼从纸袋里剥岀来,林知夏扶着他,咬了一口饼。他几乎在喂她吃饭,还问她:“好不好吃?”
“好吃,谢谢哥哥。”林知夏含糊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