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觉得石夏年更过分一点。
也许在哥哥还是小孩的时候,他过得是和她幼时一模一样的人生,只不过她幸运,碰见了时郁,而他自己却拯救不了自己,慢慢长大,慢慢与痛苦共存,痛着痛着就变成骨子里一种无声存在,他不说,无人知晓。
明当当忽然想,也许那种痛苦,现在还在哥哥身上呢?
但这种想法太恐怖了,她想过后就晃晃脑袋,觉得自己多虑,晃出这种想法。
……
一整天,乐不思蜀。
他们在爷爷奶奶家的草坪上晒太阳,聚餐,聊天。
这些年爷爷还养了一只金毛,活泼忠诚,往明当当身上直扑,爷爷问她需不需要小金毛崽,家里这只生了。
她拒绝,说要养宠物的话最好是小一点的,例如仓鼠。
时郁答应她了。
准备挪一间房出来供她养仓鼠。
奶奶当时取笑,“还是这么依她啊。”手又一指东南角的草坡,“记得有一次,在那边背了当当爬了半夜的上下坡,就因为肚子痛。”
时郁听了第一反应是侧眸看玩狗的明当当。
她半蹲在草地,长卷发垂落,笑颜明丽,和那个晚上学生头的她,恍如隔世。
嘴角翘了翘,后仰靠椅背,听着装没在听。
她不好意思,闻声说,“那时候小太娇气了。”估计奶奶都心疼了,虽然她那时候一米五不到,但也是一个不轻的分量,把哥哥累半宿,老人家可不心疼嘛。
这么一想更加不好意思,不禁侧眸去找那个男人,只见他沐浴在阳光坐着,两腿伸长交叠,十分悠闲惬意的姿势,看到她目光,他冲她挑了下眉,眼神风流。
明当当倏地下站起,带狗毛的手指着他,不依叫闹,“奶奶你看他邀功!”
“都多久事了!”
“那么小!”
被奶奶单独提出来就够丢脸,他还刺激她。
明当当脸蛋儿通红,又气又笑。
奶奶开怀大乐,“好,好,尊重大姑娘的隐私。”
“哼。”明当当无颜见人,除了奶奶,连爷爷都取笑,她真是没脸活了,忿忿瞥肇事者一眼,拎着狗绳拽到旁边玩去。
走前,还听到他无辜嗓音的一声,“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杀伤力比做了什么还大!
明当当害羞啊,想想以前的自己痛个经就全员惊动,真他妈娇小姐,不怪长大了被大家嘲笑。
她又“哼”一声,经过他后,慌不择路逃走。
身后,他仰面,轻哂。
……
来自另一栋楼的窗内视角。
透过无色玻璃,点点灰枝掩映,缝隙间是一大块草坪,两头是荒弃的两道球门,一二十年前,那里经常有小伙伴追逐着一只足球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