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当当细微皱眉,“有区别吗?不都是你写的歌。”
他的眼神令她看不懂。
黑沉沉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你真的需要休息。”明当当心头难过,她第一次动心,就以这种情景收场,说不在意是假的,她反复提醒自己当初听那两首歌时的震撼与情动,对他更有信心一些,等这段时间的状态熬过去他就会恢复成之前歌境里的人,于是缓声、真心,“你很难受的话去看心理医生,我陪着你,直到你度过瓶颈期……”
“不用了。”余旸忽然冷漠像地球两极的寒冰,“口口声声把他当亲哥哥,还不是爱上他的歌?”
“……谁的歌?”她一怔。
“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口的好哥哥,当初赠送了两首歌给我,就是让你对我产生注意力的那两首……”
“胡说。”明当当当然不可置信,她悲笑一声说,“余旸,就算他真送了你两首歌,你为什么选择接受?”
“全是我的错?他就没有一丝错吗!”
“你别激动。”明当当耳膜里几乎听不见声音,被他声音吼地,她让彼此都冷静了一会儿,望着地下他起伏不定的影子,淡声,“身为创作者,我们会受到很多诱惑,而关于抄袭我们当年曾讨论过,一致认同对这种行为零容忍。”
余旸眼神变了变,大概想到曾经共同作战的那些年。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初心?”她抬眸,惋惜的红着眼角看他,“所以你从去了那家公司,闷闷不乐,《寒潮》《将至》给你带来的荣誉你也一概视如洪水猛兽,现在都有了答案。你用别人给你的大饼,提前到达终点,你失去了途自我奋斗的风景,你才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如果不给我,我就不会这样……”他愤怒。
“不。”明当当明确告诉他,“是你没坚守住自己。身为创作人,你给这个身份抹黑。你失去了创作人的乐。”
夜灯下,余旸默了。
面对名利场,能干干净净进出的有几个?
他选择了捷径,接受了捷径所带来的红利,包括她所突然而至的爱,明知道一切都不属于他,建立在虚假基础上,仍然沉迷享受。现在,大梦初醒。
“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明当当内心五味杂陈,抱着雪裂转身,动了两步,又不放心停下脚步,“还是那句话,你觉得心理压力很大,想去看医生,你打我电话。我不会放弃你。直到你渡过这段日子。”
余旸摇头讽笑,“真想回到默默无闻的日子。”
人总会在巅峰繁华,满身疲惫之时回想当年的清苦简单,但真正想回去的绝无仅有,因为欲望只向上而不走下坡。
就比如说,他不允许她只短暂地爱了他一下。
“余旸!”明当当只觉得胳膊一痛,比上次山上他勒住她手腕时还疼,倏地,被他扯着撞上墙壁,“雪裂——”
雪裂从她掌心飞了下去,像只奶球摔在地上,唧唧叫了两声,倏然在地面剧烈翻滚,惨声宛如撕裂。
“……”余旸暂停,微楞。
“雪裂!”她狠狠撞开他胸膛,半跪地面,失声盯着那只小东西,“雪裂……”
“当当……”
她哭了。
泪如断线珍珠,口“雪裂”“雪裂”的叫着……
他靠近,弯身扶她……
“走开!”明当当泪如雨下。
“当当怎么了?”庭院里冲出来一名年女士,是管家。
管家不是每天都在别墅夜宿,只有时郁应酬或者出差时,会来陪明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