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送她回去,一路上高谈论阔,车厢就没一刻的寂静。
她忽然觉得很吵,然后拍车门,让他停车,接着在路边狂吐。
李辰给她送水,拍背,又接着扶回去。
一切都是进。
记不住重点和对他人无尽的忽视。
“辰哥一直在。实在自己撑不下去一个电话,天涯海角到。记住了,丫头?”好像是这么一句。
明当当点点头。
回了家。
进了浴室。
洗自己。
大约一个小时后男人才回来。
发现她时,她没开灯,就这么抱膝坐在漆黑的沙发前。
他走过来,摸她前额,估计担心她下午被水浇会生病。
她唇角讽刺翘起,觉得被人过度关心也挺好玩,做为一个成年人被夏天的自来水浇两下根本不受影响,她刚才在上查了才知道,尿毒症患者平时得少水,少到那些不幸患病的幼儿最大心愿不是玩具和美食,而是能喝一点点水就好了。
她下午朝小七浇得那些量如果有一些进到嘴巴里,对方估计得难受掉半条命。
人多么可笑,本来正常的排水功能会因为一种疾病而彻底丧失,变成怪物,一个如气球般的胖子,尿毒症的表现——水肿。
“司机说你和李辰出去吃饭了?”他在她面前席地而坐,干净圆润的指甲,在地板随意撑着,健康的红润色。
明当当点头。反正那种惊天秘闻,司机一无所知,她从庭院出来,对方只以为她取好了东西。
所以没向他提起,她调头返回的事吧。
“哥……”声音沙哑,干裂,“不是说一会儿回来,这么晚?”
“处理了一些事。”
“和你妈有关?”
他没答。而是笑,“怎么魂不守舍?”
“你去医院了?”她声音一直柔,眼眸盯着地板上他的指尖,像心平气和,谈天说地,“我闻到你身上消毒水味。”
“狗鼻子……”他抬手腕闻了闻,避无可避,“去探望一个朋友。”
“哪位?”
“大学同学。”
“怎么回事?”
他微愣,大概细细瞅了她一眼,明当当感受到他特意垂首,自下而上扫她时的暗影,“生孩子。”
“你骗我。”她笑了,慢慢抬眸,终于看清他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当当?”他不解看她。
她问,“我是你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