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上心脏提在喉咙口,不知道雪沉会不会喜欢。
出电梯之前,许肆月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绸带,绷着嗓子说:“下面你听我的好不好?”
“好。”
许肆月说:“闭眼睛。”
她踮起脚,吻了吻顾雪沉垂落的乌黑睫毛,把那条绸带绑在他眼前,防止他偷看。
许肆月握住他的手,慢慢走到一扇门前,拧钥匙打开。
里面的画面很冲击,她屏息在门口站了两秒,心跳声越来越大,随后牵着顾雪沉进门,解开他的衣领。
顾雪沉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她咽了咽,轻声说:“雪沉,我帮你换衣服。”
许肆月拾起门厅柜子上备好的礼服,从里到外,一件一件耐心给顾雪沉穿好。
系上最后的衣带,她退开两步,看得发愣。
顾雪沉立在明澈灯光下,眼前被绸带遮挡,更衬得眉骨英挺,鼻梁削直,淡色的唇微抿,线条凛冽,修长脖颈被交叠的领口束缚,往下一身浓红垂地的古典礼服,她技术不够熟练,穿得有些不整齐,反而禁忌又放浪。
许肆月激动得手都不稳:“该我换了,很的。”
她手忙脚乱抓过新娘的衣裙,越紧迫越出错,有条腰带一时找不清该系的位置。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扣住她。
许肆月抬起头,顾雪沉当着她的面,缓缓扯掉了眼前的遮挡。
公寓的面积不大,满眼尽是热烈喜庆的红。
地面到屋顶,精致到每一点细节的古风布置,绣金线的大红喜绸从进门蔓延到客厅,龙凤喜烛摆在美好寓意的果盘和交杯酒后,还没来得及点燃。
他身上是刺绣的衣袍,他的新娘赤着脚站在地上,长发披散,繁复的新娘礼服只穿好了一半,衣襟敞开,露着雪白细腻的腰和腿,手里还抓着盖头。
许肆月通红着脸,欲哭无泪:“你太早了!我还没弄好……”
话才说了一半,她眼前突然光线一暗,盖头蒙在了头上,紧接着就被顾雪沉拦腰抱起来。
许肆月来不及了,赶忙说:“雪沉,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那些大张旗鼓,很多人围观的婚礼,你只想跟我两个人,不受任何打扰,所以我买了房子,选在这儿。”
“我想给你一个最传统踏实的婚礼,我们拜天地,掀盖头,喝交杯酒,许诺一生,过真正的洞房花烛夜,”许肆月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可惜时间太紧了,有点粗糙,我还没学会怎么穿礼服……”
说完这些,她刚好被放在客厅大红的喜垫上。
下一秒,许肆月听到火柴划动的声音,喜烛被他点燃。
顾雪沉跪在她面前,给她整理衣裙,戴正盖头,他攥紧她的手,沙哑说:“一拜天地。”
许肆月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泪如泉涌,她匆匆跪好,随着他一起俯下身,额头碰地。
“二拜高堂。”
他没有为他婚姻祝福的父母。
许肆月的眼泪掉到裙摆上:“雪沉,我们还有外婆,是我的,也就是你的。”
第三声是她说的:“夫妻对拜。”
烛光噼啪闪烁,两道身影面对彼此俯身,顾雪沉声线不稳:“礼成。”
许肆月的盖头被掀开,不等她睁眼看清,深重的吻就压下来,攫取她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