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发水沐浴露倒是有,可惜是超市开架款,泡沫不尽如人意,荆羡闻着身上同他如出一辙的味道,倏然反应过来,原来他没用古龙水,这种松木香混着薄荷的冷调居然来自最稀松平常的肥皂。
什么牌子的肥皂呀,挺好闻的。
她捧着看了半天,没研究出品牌,片刻后,门外传来讨人厌的提醒:“热水器的储水量只够你洗十分钟。”
荆羡不得不缩短冲澡时间,没胆子真空出去,她把湿嗒嗒的内衣擦了很久,重新换上,外头再套上他的t恤。
衣摆挺长,能到她大腿间。
确定不会走光后,荆羡慢吞吞拧开了门锁。
容淮还坐在沙发上,闻得动静漫不经心瞥一眼。
姑娘穿着他的衣服,纯黑t恤衬得她肌肤如雪,湿发耷拉在胸前,水痕延伸到他看不见的位置。双腿纤长,膝盖都是白嫩柔软的色泽,没穿拖鞋,就这么缩着脚趾,一半紧张一半强装镇定地站他面前。
“我洗好了。”
柔软又怯生生的甜嗓,像是等待主人临幸而发出的邀请。
他喉结滚了滚,压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强行别开视线。
荆羡能察觉到他眼神幽深,她自己也是一万个不自在,机械地拿浴巾擦拭黑发,慌乱找话题:“你睡客厅吗?还是怎么样?”
可他半句都不想听,只冷声:“进去,把门锁上。”
作者有话要说: 容淮:其实锁了我也能进去。
荆羡:做个人吧,球球了。
那么按照我们约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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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诱惑
房间小得离谱,荆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若不是右边的墙面有扇窗,她都怀疑自己是被幽闭在牢房里。
床板很硬,上头只铺了薄薄一层被褥,无论换什么姿势,都硌得慌。
荆羡本来就瘦,身上没几俩肉,这会儿平躺久了,尾椎骨隐隐作痛。她无声地叹口气,将自己当成咸鱼,小心翼翼地再度翻面。
动作已经克制到极点,无奈这张床似是年限久远,各个部件的连接处并不牢靠,随着她的翻身,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
在这午夜时分,相当清晰。
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但凡她稍有动作,它就这么接连不断地叫,像是在全身心抵抗远道而来的客人。
明明身心俱疲,可因为这张破床,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荆羡相当烦躁,将枕头用力抱在怀里,手掌握拳,发泄一般锤着软趴趴又不懂反抗的死物。折腾好一阵,空气里散开木香和薄荷的清冽味道,萦绕在她鼻尖。
分不清是自个儿身上沐浴带来的,亦或是经年累月少年沾上的,被床脚的风扇一吹,愈演愈烈。
这么多年,他身上的气味一直没变过。
荆羡在这一刻,仿若又回到了当初沉浸在少年怀里的滋味,熟悉的气息如影随形,仿佛那个人就躺在身边。
她不太适应,随即很意识到现实里,始作俑者就在咫尺之外,同她不过一门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