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感缓缓侵袭周身,荆羡用力捏紧他的手臂,紧张到话都说不清:“西、西餐。”
他笑了笑:“那就先上头盘吧。”
头盘?
荆羡没搞明白,直到耳洞处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带一些湿意。她睁大眼,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脑子里轰的一声,全乱了。
想躲开,又被男人揉着后颈固定住。
“这就是你们酒店的服务态度。”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继续玩角色扮演,话语因为唇上的动作含含糊糊:“菜色不报,嗯?”
……太犯规了。
荆羡不懂他从哪里学来的招数,简直了。她根本招架不住,闭着眼,睫毛乱颤,只能凭借本能回答:“鹅肝酱。”
“我平时不怎么点这道。”
荆羡气息紊乱,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调调,半睁开眼,瞥他一眼。
男人白衬衫服服帖帖,秀雅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十足禁欲系打扮,可那邪气横生的微笑,让他瞧上去活脱脱一个斯败类。
还是最欲的那种败类。
这位侵略感爆棚的男人眼下微眯着眼,舔舔唇,像是很满意刚才的滋味:“不过你们这儿做得可以。”
其实他说的每句话单独拎出来都挺寻常,但结合眼下的场景和意境,落入她耳里,就跟催情的迷雾一样,伴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无声无息窜入她体内。
荆羡的耳朵要烧起来,想叫他不要这样放肆,衣服最上边的纽扣又落入他人手里,领口被迫敞开些许。她心脏慢了半拍,有些不敢相信这飞升的进度条,慌乱眨眼:“别……”
“别什么?”容淮轻笑了声,手背上的指节一点点刮过那漂亮的锁骨。他犹记得情人节那晚强行在上头留下的痕迹,如今消失不见,莫名遗憾。
他盯了会儿,缓缓俯下身同她平视,另一只手在她脖子后面捏了捏,唇角含笑:“我该享用例汤了。”
荆羡不争气地脸红,这距离近到似乎一开口就能触碰到他的唇。
从前满身抗拒时她尚且能将自己当成咸鱼,如今心意相通,这人一颦一笑都透着蓄意的勾引。她能感受到他的手从颈椎和身躯的连接处往下滑,沿着脊柱一点点游移……
最后蜻蜓点水一般,落在尾椎骨上边的腰窝处。
即便隔着衣物,这手段也太高明。
荆羡节节败退,颤栗混着感官的酥麻,简直要从她骨头缝里钻进去。她本就是蜜糖罐里长大的姑娘,一身细皮嫩肉,哪哪都敏感,这会儿腿都开始抖。
她对上男人染上旖旎的黑眸,终于选择投降:“我们是不是……”她忍住喉咙里即将怪怪要发出的声音,软弱道:“先聊、聊一下。”
他侧着脸,犹如即将要享用少女细颈的暗夜血族,闻言只能遗憾暂停,见这朵娇花哆哆嗦嗦,又扬眉轻笑:“什么都没做呢,这就受不住?”
“你能不能闭嘴。”荆羡忍不住瞪他,心想这人越发离谱,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这一眼,落在容淮眼里,便是含羞带嗔。
小姑娘泛红的眼尾夹着万种风情,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像在求着他继续折腾。刚才漫不经心逗弄带来的些微欲念忽而就高涨,他那点儿狗屁自制力差点瓦解。
他有些无奈,怕真吓到她,便退开些许,坐到边上的沙发,懒洋洋地笑:“不演了?”
荆羡的手落在他掌心,被他一根根地捏着把玩,她垂下眼睫,小声道:“没想演,只打算给你惊喜。”
容淮不说话,只安静看着她。
黑色连衣裙,白色围裙,长发柔顺披在身后,怎么看都是乖巧的小女佣。
他叹一声,手上施力,将人抱到膝盖上,面对面掐着她的腰,声音很轻:“难得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