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天,他都精神亢奋,工作效率极高,甚至于,南非的日行难题都妙地解决了。直到傍晚公司大楼里彻底静下来,才觉得哪里不对。
tony说,那三天一定有一个理由,如果是iao,再见面,她肯定会很高兴,求之不得;如果不是,不管是放纵还是发泄,她都不会想再见他。
显而易见的分析,张星野非常同意。
谁知,她的反应如此平静,踮起脚给他打伞,淡淡的笑容,淡淡的两个字“是你。”,就这样带着他们两个越过了穿着衣服重逢的尴尬,进入一个很默契又舒服的境地。所以,可以一起走,走回她的小屋。
其实,即便当时人被酒精烧着,张星野也立刻就意识到她没有躲就意味着很可能她的身份就是第一个答案,也是最危险的答案。可是,狭窄黑暗的楼道里,女孩儿的味道,她的呼吸,瞬间就让男人的身体敏感充血、回归本能,一步上去抱着她狠狠地亲吻,理智迅速就被泛滥的津水淹没。
黑暗的遮掩下问她条件,这一次,要多少钱?马上又补充:要多少,他都给。这是一种对自己的愚蠢无限放纵并且保驾护航的姿势。
对他的慷慨报价,她的回应妙不可言,含蓄,又刺激,气氛调节得恰到好处,挑逗他正在火苗上。于是,四个月的分离,食髓知味,身体立刻陷入疯狂的纠缠……
可是,峰回路又转,最后,他连一个硬币都没付。而她,对今后可用来骚扰、甚至威胁他的电话号码丝毫没兴趣,一如当初,没有名字,没有任何信息给他。
到此,所有的猜测都解释不通了。身体在这个时候才算凉了下来,感觉到两天未眠亢奋后的精疲力尽。
人生三十多年,第一次碰到这种诡异的难题,脑袋都想疼了依然无果,很想第一时间就告诉tony,可是,没敢。不是怕被越洋电话骂一顿,是心里莫名地有种侥幸,像藏了一个青春期羞耻的小秘密。
而且,相比几个月前,这一次真的不同,她就在凌海,就在距离他十几个街区外那间老旧的小屋里。兄弟的提醒和警告在耳边,如果真的危险,那实在是太近了。在没有想清楚前,张星野理智地决定先放下。但是,他妈的,生理需求从来没有这么旺盛过!
那一夜后,他只要一个人闲下来就会想她,竹楼的记忆已经彻底被那张小床代替,那张亲不够的小脸,迷蒙的眼神、冰冷的表情,落在他眼里竟然如此性感,让他迫不及待、不知死活地掏空自己。
张星野自认自己是个有情调的男人,哪怕就是没什么长久打算的交往,做爱也是要有感情打底的。不然,完全没有营养的发泄,事后还得浪费精力打发。
可与她,一次,两次,三次……
已经再见过,身份越发成迷。他想不出再去找她的理由。tony是对的,他得适可而止,不能再试图去搞清楚,答案不可能令人愉。而且,宇宙已经救了他两次,再救他第三次会违反自然法则,遭雷劈。
只不过,对于身体的渴望,理智想出来的都特么是废话!幸好,南非那边项目施工方面出现新的要求,担心会在批方面再出现问题,张星野决定亲自跑一趟。因为涉及技术方面的问题,于是叫了岳绍辉也从美国飞了过去。
一周的时间,白天工作,晚上兄弟二人住在一起,继续工作,顺便聊天。小萱是不能逃过的话题,隐瞒了重逢那销魂的一夜,张星野依然说着几个月前的艳遇。听他说起意犹未尽,那家伙笑得惊天动地,最后的很爽地给他个结论:空窗太久,骚的。
漫漫长夜,两个大男人,张星野有足够的时间和力气说服兄弟,让他相信他们之间不是交易。这一次他很有底气,因为那张支票始终没有兑现,而且,心里还藏着这一次,她没有收钱。
tony终于算是认可,给他一句:ok,right ont, right erson, you are the an, she’s the girl erfect 3-night stand(好,对的时间,对的人,你是那个男人,她是那个女孩,完美的三夜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特么一语惊醒梦人!
张星野突然惊觉他犯了多大的一个错!
那天,他是六点离开的小屋,算是一夜过去,可是,他们重逢时已经是酒吧即将打烊的凌晨,在一起一共就四个小时,根本没有睡觉,他起身时,他们刚刚做完,还是一身的汗,小屋不方便,他连澡都没洗,穿了衣服就走。
见面就做,做完就走,这特么还谈什么he’s the an??简直就是个人渣!
当时抱着,她的声音都懒懒的。想起在竹楼,她也是第三天才告诉他她的名字叫小萱,其他的时间都很乖,窝在他怀里就像一只安静的小猫。
她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走了,那张小脸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个,再也无法淡定,张星野决定:他必须再见她一次!要让她知道,他不是个渣,敢作敢当!
这么个理由,很邪性,却把压抑两周的身体变得不能阻挡。
回国的航班改签提前,到达时间改到了下午五点,这样,等过了边检出来乘车进入市区也不会超过八点,这是个不早也不晚的时间。那小屋显然是她一个人住,对于他这个熟悉到身体每一处隐私的陌生人,敲门应该不会显得太突兀。
谁知,飞机晚点了五个小时。现在别说女孩,连猫都睡了。
“张总,到了。”
夜色,车平稳地停在了17ave酒吧的门前,不需要找泊车位了,除了两边的路灯,酒吧像一块黑漆漆的大石头,一片安静。
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转角处那扇窗,没有雨,连样子都似乎不一样了。张星野轻轻吁了口气,解开安全带,“我下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