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卧在阳台边的沙发躺椅里, 季萱膝上放着画本,有一笔没一笔地涂着,目光没有办法集。客厅只开了屋顶的装饰小灯, 相比暗暗柔和的房间,对面的厨房灯火通明、亮得像个舞台。
衬衣、围裙, 卷了袖子, 他连手表都没摘, 面对着客厅,动作像表演一样,心岛上一会儿的工夫就摆满了切好、泡好、洗好、撕好的各种配菜。
虽然还都是生的, 但是不妨碍人联想很就要化成的味道, 嘴巴里就会湿湿的。
季萱以前晚饭都很少吃,更不用说夜宵了,但是, 自从初一凌晨那顿灌汤饺子后,她发现吃得饱饱地睡很暖和, 于是就没有拒绝他那几天一天四顿地做。今天是真的有点饿了, 其实……又好像不是,毕竟下午两点才吃的午饭, 晚上又喝了两盒牛奶,按照以往是绝对不会饿的。
那是怎么回事?
手的笔不觉就停下, 目光完全放在那个男人身上。领口解了两颗扣子,露出v字的肌肤被围裙遮了一半, 视线错觉好像所有的扣子都解了;袖子卷得很高, 那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表明晃晃地耀眼,衬得他的胳膊裸露得那么张扬。
男人的表就像女人的高跟鞋,有遮挡的时候点缀与衬托, 没有的时候,催化情欲。
他的身线很好看,一丝不着的时候会让人陷入混沌,不如现在,只有些许遮挡,联想刺激在边缘,更清晰、更有力量。可是即便如此,她脑子里还是在想他手里会变出的好吃的。不觉轻轻抿了抿唇,原来他是一个会让人觉得肚子饿的男人。
不敢告诉他,她悄悄笑笑,低头,笔刷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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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对夜宵这两个字到底是怎么理解的,铺开了做,几乎把两天前给她冰箱里存的东西全做了。
等坐到桌前,季萱都困了,不过,看他额头有了汗,灯光下,男人的脸带了点红晕,很漂亮,一口没吃,燥渴,先喝了大半杯啤酒,衬衣领口果然不只解了两只扣子,v了很深,男人清爽的皮肤。
良宵不可辜负,面子总要给,于是,她勉强吃了一小盅蟹粉豆腐、一小叠拌面、一小卷蛋皮卷肉丝、一只乳鸽腿、两勺砂锅粥、两勺酸辣汤、三只清蒸蒜蓉虎虾、一片糖藕,三颗糯米枣……
感觉没有吃多少啊,每样都只尝了一下而已,可是像过年那两天一样,肚皮鼓鼓的,拿盘子碟子往洗碗机里放,腰都弯不下。他看着哈哈笑,衬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开了,坐在餐桌边腿搭在椅子上,一幅十分标准的流氓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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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洗澡。
在大若那里做了三个小时的模特,身上真的僵了,热水澡洗得痛,毛孔都舒展。洗完护肤品来不及擦她就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趴到床上就睡着了。
沉沉的,正睡得香甜,忽然身上覆了什么,很轻,抚过她的肩,她的背,慢慢地,落在腰上,张开,是他的两只大手……
反反复复地摩挲,热热的,似刚才花洒下不曾到达的温度,她的鼻息越发沉入。
软软的人,像一团糯米,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然而太困,没有力气阻挡,只有腰往下陷。
清晰的牙齿印,凉丝丝的痛,她不由得轻轻哆嗦了一下,神智一旦清晰,就陷入那湿滑又无法控制的感觉;身上没重量,无法用力量抗拒;她张开手臂,溺水似的,可大床太大,抓不到任何着落,只能绝望。
忽然,她意识到这是顶楼的房间,是钢筋水泥不是老房子的薄板壁,于是,轻轻放开自己……
他离开了,丢下她依然陷在其。他俯身支着肘,看她。正人君子,身上有衣服、有裤子,她羞不羞?小混蛋是从来不会害羞的,迷离的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他轻轻捏捏她的小鼻头,她这才喃喃地吐字,“你……食言。”
他笑了,拽了被子裹住,低头,“我食你。”
终于落在怀里,小船在大浪过后终于安全地靠了岸,她轻轻闭了眼睛。其实,她不是很喜欢这样,没有他的力量看不到身体,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他收紧手臂,看她的小脸,红晕从里透到外,小女人最美的颜色。
他忍不住埋头啄吻,今天来,原本只是想抱她,可是,在她身上从来没有计划可言,看她像小猫一样软趴趴的扑在床上,他的大床,那一刻,什么都想不起来……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小水车滴滴答答的,在他怀里暖暖和和的,她似乎又要睡了。
“季萱,”
“嗯……”
“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怀没有声音,他知道她没睡,轻声继续,“嗯?行不行?心伟那边,我不想再瞒着了。也不是要告诉他我们的事,只是……至少,让他知道,我们认识,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