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季萱惊喜,“妈妈的艺术馆吗?”
“嗯,给你们做礼堂,好吗?”
“太好了,谢谢爸爸!”
丫头开心地搂了他的脖子,像极了四岁的小不点,抱着要转圈圈。季怀天搂着,握下她的手,忽然一蹙眉,“这怎么娶我的女儿连个戒指都没有?”
“哦,他不知道会这样,没准备。”
看老爸更皱了眉,季萱赶紧说,“您可千万别跟他提啊,那个家伙浮夸得很,这走形式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忘的,不但会补,而且动静不会小,您要是再一提,他一用力,我怕我的手指和心脏都受不了。”
“哈哈……”季怀天笑,“去吧,叫那个浮夸的家伙进来。”
“好。”
季萱开心地抹抹泪,正往门外去,又想起了什么,“爸,说真的,您喜欢他吗?”
季怀天挑了下眉,“不喜欢。”
她噗嗤笑了,“那您将就着吧。”
女儿欢地出门去,季怀天走到妻身边,轻轻抚她的发,“那小子,面条儿做的是真不错。”
……
季宅。
夜深了,风比昨晚大很多,张星野轻手轻脚地锁好院门。
刚把tony送去机场,晚上在家里吃了铜火锅,是他调的料,老岳父对他这南方口儿算是给足了面子,酒喝了不少,还搂着女儿来了一段sg。张星野私以为比那晚心伟跳得强多了,足见这老爷子年轻时的风采(流)。
洗漱一番,冷风里步走去西屋,心里琢磨着这院子该怎么重新装修,他得亲自设计。
推开门,扑面的温暖。屋里开着台灯,简陋的行军床上女孩围着被,膝头上写着什么。张星野迅速脱了钻被子里,搂着靠在她肩头,“萱,这是做什么?”
“爸不是说右边的小厅给我么,我得点准备。”
“哦。”她一直不肯展出作品,今天总算打开,张星野不懂画,不懂画界,可从钱方若和tony惊喜的表情里看得出,有老父亲亲自托着,这将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出道。
想起今天进入艺术馆那一幕,张星野心有余悸。没想到这么多年,老爷子一点都不比他的父亲强,近在咫尺,重金购地,二十年,始终不能开门的艺术馆。一眼看到,那种心惊的感觉,实在难受。tony和钱方若是感叹、感动,而他,是害怕。这种近乎变态的守候,守候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人,想想如果是他,深夜的恐惧和痛苦,真不如死了痛。
不由得裹紧怀里的小细腰,灯光里小脸这么严肃认真,贴近,吸她。这是他的妻,他要百依百顺,他要严加守护,绝不能、绝不能让她有一点事,否则,他比老爷子疯。
父女心结解开,也着实为他张星野省了一桩心事。他是一定要婚礼的,就担心怎么说服小丫头,低调到无人知晓可如何是好?现在老爷子提出婚礼作为艺术馆开馆仪式,这真是别致,他当然举双手赞成,筹备一场迟到了二十年的画展,还能不盛大不隆重么?甚合他意。
“萱,”
“嗯,”
“不早了,洞房花烛的,”轻轻啄着,腻在她肩头,“不用现在忙吧?”
“你闲着么?喏,把这个给我出版了吧。”
说着她甩过一本画册,张星野赶紧接过,“太荣幸了!”
一页一页翻看着,张星野真是目瞪口呆外加心潮澎湃,全是他的(半)裸像!想着一日一夜细腻描绘的小手,他像服了那蓝色的小药丸,头脑发热,身体发胀,唯剩的一点点理智清晰地叫:这东西……打死也不能出版!
可是,他哪敢驳新婚小娇妻,努力屏着仔细翻找,突然看到一页,“哎,出这个吧,这个还行。”
季萱瞥了一眼,“那身上衣服不是我画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