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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五点半。
暮云醒来的时候,天色蒙蒙亮。
她感觉脑袋很晕,口干舌燥。
抬手摸了摸,在床头柜上碰到水杯。暮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撑着手肘侧过身,咕咚咚喝了半杯。
凉水顺着喉管一直线往下,她迷迷糊糊的把杯子放回床头柜,又倒回床上。
可能是凉水的作用,暮云不是很清醒,但也睡不着。后脑勺有一种沉闷的胀痛感,换了几个姿势都无法缓解。
最终她平躺在床上,用手背搭在额头。
渐渐的,她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身上不是熟悉的小薄被,床单也不是冰丝凉席……这是一张陌生的床!
暮云猛然清醒过来,背后出了一阵冷汗。
她睁开眼,入目的是头顶亮着暖光的壁灯。外面天还很暗,看不太清房间的布局,但暮云知道这是哪。
曾经的多少个清晨,她也是在这里醒过来的。
有一瞬间,暮云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很,昨晚仅存的一点记忆逐渐回笼——
酒吧、下了料的酒……还有谢图南。
后来发生什么了?
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有点后怕。
还好是谢图南,至少他还不至于对一个意识不清醒的人做什么。
只是,他还住在这里吗?
暮云调亮了床头的灯,环视四周。
房间的格局一点都没变,但是床单被罩都换成了沉闷的灰色,床头柜上的小装饰也不知所踪。
是啊,都变了。
还住在这里又怎么样。
暮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落地窗旁,拉开窗帘。
这个小区叫云顶公馆,是北城数一数二的豪宅。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的别墅都是雾霭蓝的屋顶,冬天起雾的时候,站在窗边望过去,恍如云顶仙境。
夏末,天色亮的很。
暮云定定的站了很久,尽管不想回忆,但胸腔里还是生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不管怎么样,昨晚,还是应该谢谢他。
她回头找了找,在床头柜上看到手机。拿起来点了点,没动静。
没电了吗,怎么会关机,明明昨晚出门的时候还是满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