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的厨艺哪里学的?”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想吃就得自己做,那会……”怀宴说到这顿了一下,转了话锋:“你都这么大人了,以后一直这么凑合过日子?”
“再说吧。”暮云猜测怀宴没说完的后半句大概率和他以前那个女朋友有关,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
此时此刻,巷子口。
仅剩的一盏路灯也坏了,谢图南坐在驾驶位上,发完消息,透过后视镜往巷子里看。
天刚擦黑,家家户户亮起了灯。这里人家还算密集,但他却准确的分辨出了哪一盏属于她。
-你想过娶我吗?
-一个女孩的青春能有几年呢,凭什么陪你挥霍?
-我没有退路,谢图南。
……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暮云的话,她红着眼眶但倔着不肯回头的样子。
她很难过,但还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把他推远。
谢图南点了根烟,放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却闷了很久才吐出来。
一根抽完,他用指腹揿灭烟蒂,又点了一根,然后看着它静静的燃烧。
一辆电瓶车从巷口进来,是一个男人带着孩子,孩子背着书包,应该是刚下补习班。
车灯扫过晃了谢图南的眼,他偏了偏头,听到那对父女的对话:
“爸爸,老师今天表扬我了,说我画的大象比人家好看,还给了一朵小红花!”
“这么棒,我们回家问妈妈要奖励去。”
“那就周末去动物园好不好?”
“这个得问妈妈。”
“你先答应我嘛!”
……
声音逐渐远了,谢图南看着他们的身影从后视镜里消失,手里的烟也燃到了尽头。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小城生活,这种平凡又安逸的烟火气,似乎真的很吸引人。
她也是这么长大的吗?
那天,也是在这个巷子口,她说:想要过平静的日子。
他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谢图南揉了揉太阳穴,把烟头扔进烟灰缸,打开控台下面的储物格,从里头拿出一个钱夹和一个信封。
信封是那种最简约的牛皮纸,里头装了一张卡。订婚宴的第二天,怀宴寄到公司的,50万。
当然,暮云当初没借这么多,但怀宴也懒得问,就随便挑了个数字。
50万对谢图南来说九牛一毛,明摆了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