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愣了下,慢慢眨眼,“啊。”
是肯定的意思。
“那是不是得感谢一下?”晏礼继续。
时颜点点头。
“怎么感谢?”
浴室里的气氛不知不觉变得暧|昧起来,她听见心跳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
时颜猛然抬头,想要说什么,却猝不及防撞进晏礼等待已久的视线。
她又像是怕烫似的跳开了,平复了一下呼吸,过了两秒才答,“都可以。”
“怎么感谢都行?”他似是意外,尾音勾起。
时颜抬起头。
她眼角皮肤略薄,天然透出点儿红,有颗水珠恰好溅在上边,像是泪滴,让人忍不住想抬手轻轻拭去。乌黑的眼睫眨动轻颤,蝶翼一般。
声音很轻地“嗯”了一声。
晏礼喉结轻滚,在心里低低地骂了声。
怎么能这么乖。
直到洗完澡收拾过后躺在床上,时颜才觉得脑的一根神经松了下来。
她感觉得出来,从晏礼说到感谢这个话题开始,他们之间的对话,就不太像是围绕着票这件事来的了。
像是一种朦胧的试探,也像是男人对女人的逗趣。
她鼓起勇气作了回应,结果没等晏礼再说什么,自己先招架不住地抱着端午借口吹毛跑回了房间,真的是要多怂有多怂。
这会儿想想还是觉得很紧张,像是即将要面对一件刺激得不了的事。
时颜轻轻拍了拍心脏位置,像是安抚自己。
她翻了个身,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晏礼说话本来就是这么个方式,本身又是笑起来眼带桃花的模样,可能他并没有别的意思,是她误解了。
自作多情是大病。
啊啊啊啊啊。
时颜把头埋在被子里,小幅度地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来。
她试过否定了。
脑袋里有个小人板着脸一脸严肃地对她陈述晏礼这只是随口一调侃,另一个小人被说得连连后退,却总能在不经意的夹缝冒出来宣布存在感——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也喜欢你。”
这是个太大的惊喜。
甚至让人承受不来的那种惊喜。
以至于时颜心情起起伏伏,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隔天起来面对镜子的时候,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感慨:和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对于心脏的考验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