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枭起青壤 尾鱼 2105 字 8个月前

真是傻孩子,我脑子没病。再说了,真疯了,哪是核桃治得了的。

这趟回家之后,我跟李双秀的地位好像突然对调了,她是女主人,陪着大山参加各种对公的应酬,我是小保姆,而且,还是个从早到晚被锁在家里、有精神病的小保姆。

我怕她,我真的怕她。

我晚上做噩梦,梦见她站在小拓的床头,影子被灯光投在墙上,开始是人的影子,后来就是狐狸的了。还梦见心心突然不见了,我找到她房里,看见她正守着口大锅捞骨头吃,我问心心在哪,她就笑着往汤锅里指。

怎么办,报警吗?我一个精神病人,谁会把我的报警当回事?报了警,又有谁会相信这事?

……

或者,逃走呢?

这狐狸精进了我家,我赶不走她,那我走行不行?带上大山、小拓、心心,只要家人还在,去哪不是家?

这份家业就不要了,有手有脚,从头再来呗,我们走得远远的,我就不信甩不掉她。

1997年12月19日星期五大雪

大山买到火车票了,周日晚上十点钟的。

他说,那天有个饭局,李双秀会和他一起去,饭局之后安排了唱k,他会途找借口出来,直奔火车站。

而我,只需要在十点钟之前,翻窗离开屋子,带上小拓和心心,赶去火车站就行。

大家车站见。

——【林喜柔的日记,选摘】

【第七卷 】

第100章 1

大年初三,由唐县。

相比前两天,街面上的人明显变多,聂九罗头戴红色的毛线帽,裹了件被子一样的过膝白羽绒,脚蹬一双加厚的羊绒毛靴,吊着条胳膊,拿了串冰糖葫芦,边吃边逛。

毛线帽是她来了?后现买的,她低估了北方的寒冷程度,裸着脑袋在风里走,头顶凉飕飕的,仿佛没长头发。

被子羽绒服是她自己的,因为里头穿得少,所以御寒全靠外套。

胳膊其实不用吊了,但她发现,不吊会有被挤撞到的风险,吊着就不一样了,走路有人让道,进店时,人群也一定会为她留出足够的空间——这种好处,一般可享受不到。

冰糖葫芦……

完全是逛街无聊,买来给嘴里添点滋味的。

她在等余蓉。

这一阵子,她可真是做了不少事儿。

那天,接到林伶的电话?后,她首先联系了邢深,请他安排人,马上把刘长喜和林伶换个地方——没错,你们是还没被林喜柔给看到,但既然她已经在县里出现了,万一呢?

理由也找得合适,说是林伶在他那打扰了挺久,为表感谢,邀请刘长喜外出度几天假,刘长喜百般推辞不过,收拾了行李,半喜半忧地出行了。

喜的是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正儿八经出门旅过游呢,忧的是他的店面,暂时交给伙计管,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接着,她给在三亚晒太阳的老蔡打了电话。

你不是说大城市的监控调不了吗?那好,我现在调小县城的,你八面玲珑,小县城总能活动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