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无语,说了句:“我又不是老年人。”
说完继续拧开矿泉水瓶盖,一仰头咕噜下去半瓶。
这大冷天的,还喝凉的,雀茶看着都觉得冷,顿了顿问她:“我看你和邢深在聊,是不是关于老蒋的?”
虽说关于蒋百川的事,邢深没跟她细说,但她也不傻,这些日子,零零碎碎接收信息,也能拼出个大概了。
余蓉嗯了一声:“还在想办法,希望这次,能有个结果吧,蒋叔回来,也就有人罩你了。”
雀茶笑得很淡,说:“哦。”
这什么反应?余蓉看了她一眼:“怎么,蒋叔回来,你不高兴?”
雀茶说:“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回来了,就继续过呗。”
余蓉觉得她这态度很迷:“怎么着,过不过都无所谓的意思?”
雀茶抬头看余蓉,觉得心里堵得慌,很想说说话:“我说了,你要觉得我犯贱了。”
余蓉说:“犯贱犯呗,又不犯法。”
雀茶又好气又好笑,犹豫了会,说:“我跟老蒋,没感情了。”
余蓉点了点头:“看出来了。”
雀茶一愣:“看出来了?”
余蓉在床沿上坐下:“这男人失踪几个月了,做家属的不哭不愁不紧张,傻子也能看出来没感情吧。”
雀茶咬嘴唇:“你没有看不起我?”
余蓉乐了:“我闲得吗?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
雀茶闷闷的:“我看不起我自己。当年,老蒋有相貌、有风度、有钱,迷得我五花三道的,我就跟了他。十几年下来,老蒋对我不错,没亏待过我,他老了,我却嫌了他了,人家会怎么讲我?”
余蓉:“当年他有相貌、有风度、有钱,你不也年轻漂亮吗?你俩要是真爱当我没说,如果不是,各有所图,很公平啊。这十几年,他对你不错,你对他应该也不赖吧?没坑过他,没骗过他,算是相处愉,各有付出。如今感情没了,各走各道呗,你不委屈自己,也不耽误我蒋叔再去找个真爱,不挺好吗。”
雀茶简直听傻了,怔了好久才说:“那各走各道,我能去干什么呢?”
余蓉好笑:“这你问我?我认识你才几天?你都认识自个儿三十几年了,你能干什么去,问你自己啊。”
雀茶心内一片茫然:“你呢,手头的事忙清了,干什么去?”
余蓉躺上床,拉过被子盖上:“老本行呗,还是准备去国外。”
雀茶听说过余蓉的职业:“驯兽啊?国内不也有吗?”
“国内……太规矩了,不够野。”
雀茶也是真心搞不懂余蓉:“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喜欢玩这些。”
余蓉啼笑皆非,居然有人用“女孩子”这词来形容她,这就跟她看到疯刀居然戴个小红帽一样匪夷所思。
她说:“有人喜欢登山,有人喜欢探海,那我喜欢驯兽,有什么稀的?跟野兽打交道,比跟人……要轻松多了。”
蒋百川一大早起来,就按照自己给自己拟定的计划,做身体锻炼。
被拘囚也有三个多月了,烂了的脚经过后来的简单处理,渐渐结了痂,他觉得如果能有机会出去,接上个假脚掌,还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的。
期间换过地点,从逼仄且完全没光的地下室,换到了隐约有光、稍微宽敞点的地下室,隔音太好,外头总是很安静,所以,他完全没法判断身周的环境。